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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欲言又止,徐媛抿嘴一笑,“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明早就走了,再跟妈说话可不知就什么时候了。”
说的轻松,实则心里苦的很。
七天过得太快,一晃到了尾声,儿子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回来。
容川揉揉鼻子,酝酿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您先别择菜了,到我屋里,跟您说件事。”
他这样,像极了小时候干完“坏事”
不知如何收场时的窘迫。
徐媛纳闷,再想多问一句,容川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容慧今天跟同学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许媛擦了擦湿乎乎的手,抬脚进了容川的房间。
“妈,您坐这儿。”
他指指自己规制整洁的床铺。
看来去兵团锻炼也不是全无好处,这次回来,自理能力明显提高了许多。
徐媛安心坐下,“川子,到底什么事?”
其实作为母亲,她已经隐隐有了一丝预感,算阴历,儿子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是不是……
果然,容川递给她一张黑白相片。
徐媛接过,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
姑娘穿着知青的绿军装,两条麻花辫,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清秀娥眉下是两只水灵灵招人爱的大眼睛。
“她是谁?”
徐媛明知故问。
容川害羞地一笑,母亲的注视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说吧,这屋里就咱俩。”
徐媛鼓励道,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与自己预想的无差,儿子确实有了女朋友。
也难怪,他那么出色……
容川一屁股坐在母亲身旁,傻笑了片刻才说:“妈,你觉得她咋样?”
徐媛故意板起脸,摇头:“不怎么样,太瘦了,一般般。”
容川急了,站起来急急地辩解,“妈,这您可就错了,王娇人长的是瘦了点,干活可不一点都不含糊,她人特好,思想觉悟也高,她,她……”
徐媛忍不住一笑,摇摇相片,“噢,原来她叫王娇。”
容川反应过来,敢情母亲用了激将法。
一瞬间他脸更红了,“妈,您,您这样,不对啊。”
作为母亲,徐媛当然要问问王娇的家庭情况,再听到她是上海人后,本能地生出一丝亲切感,后又听容川讲到那悲惨的身世,徐媛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原来,也是一个苦孩子。
徐媛没有那种门当户对的封建思想,她是个开明的人,也相信儿子的眼光,“川子,只要你喜欢,妈妈没有意见。”
听母亲这么说,容川心里就吃了定心丸,其实在黑龙江时他就好几次想把自己和王娇的事告诉母亲,但始终不知如何提笔,况且,母亲看着脾气温和,实则也倔强的很,不然不会在运动开始后,宁可挨骂挨打,也咬死牙关不揭发团长所谓“不堪入目”
的过去。
一段恋情,若有长辈的祝福才叫幸福圆满。
“川子,既然认定了人家那就好好相处,别像在家似的总耍小脾气,她是女孩,又比你小,若有矛盾,你可要懂得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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