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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被下放到这里成了一名拉砖工,后来因生活艰难被迫嫁给了当地农村一个40多岁娶还不上媳妇的贫农户。
前几个月,这贫农得病死了,李寡妇再一次成了寡妇。
“那这次她又嫁谁啊?”
厨师急急忙忙地问。
服务员磕着瓜子,一脸漠然道:“还能是谁,反正轮不到咱们。
我打听过了,这一次是个职工,还是厂子里的一个头头儿,你们都见过的,夏天还来咱们饭馆吃过饭,记得不?一老头儿,快五十了吧,穿的确良的白衬衫,个不高,满脸麻子。”
“不对吧,他不是有老婆吗?”
厨师惊讶。
“死了,上个月死的。”
“刚死就续弦,不合适吧?”
一名服务员满脸仁义道德。
“有啥不合适?哪儿不合适?人家自己觉得合适就完了呗,跟你有啥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李寡妇乐意吗?”
厨师问。
瘦长脸的服务员冷冷一笑,“乐意不?你得问问,她一个有问题的女人,有人愿意娶她还有啥不乐意?”
听了这些对话,王娇忽然就不想吃饭了,心里堵得想塞进一块大石头,得张大嘴巴才能呼吸。
刚要推门走,厨师站起来指着她问:“那位小同志,你瞅菜单半天了到底吃啥?”
王娇本想说“我什么也不吃。”
但肚子在这时发出“咕咕”
两声抗议。
算了,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再生气又有啥用?那终究是属于一个陌生女人的悲哀,王娇无能为力。
“请问现在还有酸菜馅儿的包子么?”
“没有了。”
厨师说。
瘦长脸打量着王娇,补充一句:“你要是想吃,每天中午12点之前来,我家包子抢手,一般到下午就卖完了。”
这里离火车站近,转站的旅客确实购买包子上车更方便。
“那现在还有什么?”
越说饿,王娇肚子叫的就越厉害。
厨师伸出胖胖的手,指指玻璃窗上贴泛黄的价目表,“现在除了包子啥都有。”
“那就来饺子吧。”
王娇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他说,“二两,酸菜馅儿。”
作为南方人,王娇对饺子一般,之所以选择吃这个完全是因为在豆角炖土豆,地三鲜,小鸡炖蘑菇等一堆硬菜中,饺子最便宜。
原主带来的钱不多,一共六十三块7角2分还有十几张全国粮票。
粮票,王娇在历史书上和旧货市场见过,五颜六色的小票子,据说在计划经济时期地位与金钱相等,用以购买紧俏商品时。
不过,七十年代初期,好像所有商品都是紧俏商品。
就拿王娇吃的这一盘饺子来说,二两,人民币用一毛三,不算贵,但还要搭配一两粮票。
“那如果没粮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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