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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被人吼过的齐睿,瞬间没了所有的火气。
“你,你哭什么。”
他怯懦:“我不是都答应要赔给你了。”
阿蛮愤怒的眼神盯着他,看的他心中发虚。
“好好好,你不要就算了,但是我话既然说出去,就算数。
回头你想通了,就叫人来找我,多要几个也行,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阿蛮的眼神已经能喷火了。
心虚的少年佯装强硬:“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啊,后悔了就叫人来找我。”
一边走,还不忘叮嘱:“一定要记得啊。”
耳根终于清净了。
阿蛮望着手中已经破碎的小鹿,已经控制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多年之后的她回忆起来,不禁哂笑:当年的眼泪,或许就已经是隐隐知道这场暗恋不过是场有缘无分的戏吧,终将有一天,她要清醒的面对残酷。
而那一天,来的又是这样快。
她时常在想:若是当年的卫瑄不曾给过自己错误的暗示,会不会这场感情终结的更早一些。
可彼时的阿蛮只是一个刚刚出山的小姑娘。
被介琰保护的太好,不谐世事,单纯无邪,喜欢上了一个人,以为那便是一生。
她只是一个饵,而绳子,早早的便牵在了猎人的手中。
齐睿一路策马狂奔,回到驿站的房间之后,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不管不顾,一气饮下,然后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身后的两个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言语。
还是其中一个激灵点的,大着胆子上前:“公子,恒大人有请。”
“恒温?”
齐睿这会儿气还没顺,又得知自己授业恩师相邀,眉头紧锁,顿时不悦:“他不是应该陪着阿姐在掖庭赴宴,找我作甚?”
那小厮见他怒容满面,吓的腿哆嗦:“长公主今晚是自己去的掖庭,并未带恒大人。”
身后的小厮听出不对,赶紧冲他挤眉弄眼,连连摆手,却为时已晚。
“什么,阿姐是自己去的?”
齐睿眯起眼睛,十分危险的看着站在墙角的另一个小厮:“你不是说,陈恒来了,阿姐才去掖庭?”
“是。”
“胡说八道!”
齐睿拂袖,怒不可遏:“恒温是陈国人,若当真是与陈恒赴宴,不可能不带恒温。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骗我!”
天子一怒,下面的两个人早就已经抖的跟筛糠一样,噗通一声一并跪了下去。
“公子,不是我们骗您,是长公主,长公主不让说出去啊。”
“阿姐到底去了哪儿!”
见此两人如此,齐睿有又急又气,气的是阿姐居然欺骗自己,急的是怕她万一出事如何是好。
“长公主她,她今晚,的确是去了掖庭。”
见跪着的人还敢这么说,齐睿眉毛一竖,就要发火,却在听到下一句时,眼睛顿时瞪的血红。
那下面跪着的人哭着道:“不过陈公不喜闹,临时取消。
长公主应了公子瑄的约,直接去了。”
刚说完,顿时就感觉到胸前猛地一痛,整个人也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原来是盛怒之下的齐睿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道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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