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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景闻声,身形微滞,他望了一眼国师,胸口猛地一阵钝痛,想起方才他说的话。
“翊玄,并非你想的那般。”
话音方落,宋怀景胸口再传来一阵阵痛。
他能与国师说的只有这句话了,再多的,宋怀景也说不出来。
宋怀景站起身想为贺星芷开门,身子顿时失了力,他左手掌心撑在案几上,右手又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国师微微蹙起眉头,猛然想起前两月在宋怀景还在调查假钱案时,两人执子下棋时,提起贺星芷的事时,宋怀景许久未犯的心疾复发。
他霎时抬手扶住宋怀景,“子昭,不要再说了,先缓缓,我去开门。”
宋怀景极力地压抑着胸口的疼痛,好在此次的心疾没有发狠,只是疼了须臾片刻。
他皱着眉,隔着国师的背影望向打开的门。
贺星芷今日穿了一身青色衣裙,现下头上只簪了两根木发簪,想来是沐浴过后的装扮,而她的目光似是有些茫然地望了过来。
贺星芷瞧见开门的是今日早才见过面的国师,目光越过国师看向坐在案几边的宋怀景。
她视力不详但第六感很强,此时只感觉宋怀景与国师两人神色各异,她虽什么也瞧不清,但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一股她看不懂的诡异感。
想起方才二人定是在屋内商讨要事,许是她听不得的要事,被她贸然打断许是感觉有些不悦。
她摸了摸沐浴后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发梢,道:“抱歉打扰了,不过我刚刚没听见你你们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宋怀景抬起头,目光幽深,直勾勾地望着她,“阿芷确实没听见我们说的话?”
国师在他面前提起贺星芷时,宋怀景便感觉到了门外有人的气息与走动的声响,只是论事的案几离门尚且有些距离,他身子又有些不适,无法揣测到贺星芷站在门口站了多久。
如今连最为亲近的好友都误会了他,若是被她亲耳听闻了这番话,她又会如何作想……
宋怀景只觉得掩在衣袍下的指尖都控制不住轻微地颤起。
贺星芷微侧着头,心想她确实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
但她平时就耳背,在她面前说话若是小声了些她都能听错话中的意思,她哪听得见宋怀景与国师方才讨论的事呀。
她摇摇头,“没听见。”
贺星芷只觉屋外一阵风吹来,裹着夏夜偶尔的凉意,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奇怪了些,她又嘀咕道:“真的没听见。”
“你们在谈什么要紧事吗?那你们继续聊,我先走?”
说着贺星芷就想转身走出房门。
“阿芷!”
宋怀景叫住了她,大抵是自己心乱了又心急了,竟一时之间看不出贺星芷到底有没有听到国师说她是替身此事。
“你找我有事?”
贺星芷顿住脚步,看了眼国师,将门掩起,转身坐在一张椅子上。
“那个……就是国师与我讲了你们明日的计划。
我是想与表哥说我可以帮忙的。”
今日一早,国师就来云水轩找过贺星芷,与她讲清楚他们在明日七月十四谢神大典上的计谋。
长话短说便是明日酉时长史一行人包括道长,会在城北集市旁搭建好的祭台举办谢神大典。
而他们会在下雨前一刻伪造出河神娘娘现身的假象,引起动乱,与裴禹声里应外合将长史与道长捉拿,而另外一边宋墨会带人去将困在密室的孩童们放出。
只是不知官差是否全然听长史差遣,更不知长史是否会调动兵力,整件听起来简易,但未知的危险依旧重重。
而国师想让贺星芷来协助他们伪装河神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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