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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挽风也挑起一缕她的发尾捏在手里把玩。
她的头发浓黑而柔滑,发梢笔直,和男子硬而黑的微卷发质截然不同。
他把玩片刻,把她攥在手指头里玩弄的微弯曲的黑硬发尾给抽走了。
两股不同发质的黑发尾在他的手掌上绕了个圈,粗硬柔细,泾渭分明。
他低头看了片刻,又开始绕第二圈。
这一下扯到了头皮,谢明裳疼得嘶了声,把自己的发尾抢了回来,抬手按住被扯得生疼的发根部位。
萧挽风安抚地摸了下她散乱的发髻,起身吹熄了灯台跳跃的火光。
落地灯台的八盏铜灯逐个熄灭,明亮的室内黯淡下去。
黑暗仿佛潮水淹没礁石,谢明裳的心砰地剧烈一跳。
她仿佛礁石上站的人,如今脚边感觉到升涨的潮水了。
室内只剩下最后一盏床前的小油灯。
黑暗里灯光如豆,摇曳明灭,把灯台边的背影拉得老长。
那个颀长健壮的身影转向她坐的方向,脚步声走近,停在贵妃榻边。
谢明裳手指不自觉揪了下柔滑的紫缎面,又松开。
她至今觉得萧挽风那双眼睛像荒野地游荡觅食的虎狼。
黑暗处的眼睛灼灼幽亮,钉在她身上时,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更像了。
但和野地的虎狼滚在一处也没什么不好。
这只关外来的虎狼护地盘,狰狞爪牙对着外头。
每次在外头凶性毕露、打得血淋淋回家来,第一件事便是把身上洗干净,带着清淡皂角香气往她身边凑。
想起皂角清香,鼻尖下就传来淡淡的皂角气味。
……他今晚又洗过了。
谢明裳忍不住地有点想笑,然后形状漂亮的唇角当真翘了翘。
也不知这浅浅的笑容在黑暗里有没有被看到。
总之,面前的人低头凝视她片刻,沾染了水汽的健壮身躯凑近过来,吻住她红润微肿的唇角。
又是那种几乎吞食般的侵入性的深吻。
筋骨有力的手从后方按住她的腰,确认般停在那处不动。
谢明裳没有躲。
扶着后腰的手缓缓发力,颀健的身躯压下,又压着她往前迎合。
谢明裳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舌尖再度被吮得发麻,就连喉咙深处也被舐过,酸麻的感觉冲上头皮,玉色耳垂不知不觉地都滚烫通红。
她失力地往后倒,重新倒回榻上。
身上单薄的衣料早不剩下什么,她挣扎几下,从围困里挣出一点喘息余地。
柔软水光的红唇开合着,她仰着头,湿漉漉的浓黑睫毛半开半阖,凑去耳边吐着气抱怨:“硌着我了……”
肿胀的唇瓣碰着了滚烫的耳垂。
一阵夏风吹过内室,床头遗留的最后一盏照明小油灯豆大的灯光剧烈抖动,两个人影在湿透的软榻上翻滚。
谢明裳吃疼地低低吸着气,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
“等等,等等……”
寂静的深夜庭院当中,突然响起一声痛喊。
鹿鸣和兰夏已经睡下了,被这声痛喊惊醒,一骨碌翻起身时,又听到一声更大的痛喊。
兰夏急匆匆穿衣裳,拉开屋门冲出去探查动静时,正好听到敞开的西屋窗里哗啦一声大响。
不知什么打碎了瓷器,清脆的响声惊起了枝头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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