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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了连嘉秀这般难过,她心中便也十分心疼,迭声问了出了何事。
连嘉秀起先并未应声,只呜呜的哭着,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啼哭,这才委屈道,“还不是那宋晗……”
。
沈芸闻言一愣,便蹙了眉头道,“可是纳了妾室?”
听表姐这般严肃的问道,连嘉秀倒是怔了怔,方才脸上的怒意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茫然。
她瞧着沈芸,目光中透着些迷茫,答非所问道,“表姐,我今日瞧着天气好,便整理了家中外院的书房。
不当心的翻出了一个黄杨木的小匣子,我瞧着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便随手打开了。
里面满满当当的是一些小药瓶,上面还写了药名。
不外乎是些散风止痛的药物。
我开了一个,闻了闻,便知道这些药物过了不知多少年,早散了药性。
……谁想着,宋晗这会子偏偏推门进来。
我正偏了头要问他这个匣子,他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两步便冲了上来,从我手里夺了那匣子,那匣子上四角的铜皮都有些松动,把我的手都划破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开始啼哭起来。
沈芸听了,低头瞧了瞧,果然瞧见连嘉秀左手上有些红肿。
倒是没有破皮,不过起了到檩子……
不过是两口子拌了嘴,竟跑到了旁人家哭诉,表妹如今也二十岁了,竟还这般小女儿心态。
沈芸正想揶揄她几句,却蓦地想起自个儿家中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匣子。
她忙停了嘴,仔细思忖了片刻,便想了起来。
裴邵翊曾经提起过一句,说是裴玉华所赠。
这般想着,她便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些旧事。
似乎那几年中,却有宋晗与裴玉华差点定亲之事……若不是当初寿春长公主插了一脚,如今宋晗的夫人可就是那位大姑奶奶——裴玉华了。
沈芸这才明白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单,表妹连嘉秀倒也不是半点委屈受不得,遭了夫婿的脸色便出来哭诉。
她是真的察觉出了什么。
沈芸这边正想着该如何劝慰表妹,连嘉秀却不等她开口,便问道,“表姐,宋晗他……他可是还惦记着当年那位公主府的大姑娘?!”
公主府的大姑娘?是说莫玉婵么?沈芸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
当年裴宋两家并未过了明路,外人并不得知两人曾有联姻之心。
倒是寿春长公主曾在寿宴之上与众夫人们提起过宋晗,这桩旧事自是未成,却不知怎的便传到了连嘉秀耳朵里。
沈芸蹙了眉问道,“你怎地这般想?”
“我怎能不这般想?”
连嘉秀恨声道,“镇日里拉着一张脸,仿佛我欠了他什么,说不准,他那原配就是让他给气死的!”
“胡说!”
沈芸听她这般口无遮拦,便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先头那位宋夫人乃是难产而亡,怎就是被气死的!”
宋晗在六年前娶了兵部侍郎岳清的长女,三年前因难产过世,当时沈芸也曾前往吊唁……见连嘉秀别了脸兀自生着气,她只能好言劝到,“宋将军如今乃中军都督,难道还能像那些小子一般镇日里喜笑颜开的那般轻佻?他本就年轻,又身居高位,可不得端着些脸色……”
她絮絮的劝着,说着那些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连嘉秀只沉默的听着,直到她说完,才红着眼眶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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