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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吾自从柱子的尸体被动过后,就对花柔心存怀疑。
虽说这一路上花柔多次相助让他吃不准底细,但内心深处的防备却是难以卸下的。
他没法卸下。
看多了虚情假意,饱尝过背叛谋算,刻进骨髓里的防范都让他无法信任。
特别是花柔对他的热情,处处彰显的关联,都让他本能的去猜疑她是别有用心---他遇见的热情与好意,从来都是带着目的且蓄谋已久的。
可是,在他发现他真的中毒花柔没有骗他之后;在他看到她处处被欺负的时候;看到她不服输的倔强双眸之后;他开始思考一个可能:
花柔是无辜的。
可若是如此,她为什么要动柱子的尸体呢?
慕君吾心里正在嘀咕,猛然察觉有人过来,立刻纵身一跃躲在了竹林对面的一棵树上。
不多时,一名唐门弟子遥遥而来,慕君吾眼扫那人腰带,看到了血滴图案,便知这是夺魂房的弟子。
这弟子,应是才练完功,他浑身冒汗散着领口一边凉快一边用汗巾擦汗。
当他手中汗巾从脖颈处抹开时,慕君吾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刺青!
杜鹃刺青!
慕君吾站在树梢,难以置信地盯向那弟子脖颈儿处显露的半截杜鹃刺青,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记忆里刺客身上的刺青。
慕君吾的眉越发高挑,双眸中除了寒意,更有不安:原来刺客是唐门的人,还是夺魂房的……可他们为何要杀我?
慕君吾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张绢帕。
说什么叫我来唐门避祸,实际是让我前来自投罗网吗?可若是如此,唐门的人又为何不出手杀我呢?
就在慕君吾心惊百思之时,竹林内的花柔在又一次的尝试无果后,忿忿地伸手拍打竹干。
“我怎么就这么笨!
这么笨!
这么笨!”
她生气,气自己蠢笨;她懊恼,懊恼自己的没用;倘若她不能变得强大,等待她的就只能是被人欺负。
平日里话痨一般的唐六两此时无奈地看着花柔,总是满嘴儿话的他这会儿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你不是说全唐门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吗?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全唐门里最笨的弟子?”
花柔的声音透着失落与消沉。
唐六两立时摇头摆手:“那肯定不是,你好歹已是内门弟子,那些蠢笨的还在外门呢!
而且我听人说,唐门里以前有个弟子蠢到被自己设计的机关给困住,怎么都出不来呢!”
花柔愣在那里,几秒后她看着唐六两哭笑不得:“你确定那是蠢吗?”
“难道不是吗?”
面对唐六两的反问,花柔叹了口气,低头就往竹林外走。
“哎!
哎……”
唐六两看她要走,赶紧叫喊挽留,可花柔充耳不闻,只闷头向前,很快就走了出去,竹林内就剩下唐六两挠头嘟囔:“把自己困住的人还不蠢吗?”
花柔回了毒房,进屋后倒头就睡,闷闷地一觉睡醒竟已是第二天了。
不知道是睡眠驱散了她的郁闷,还是她天生乐观,人一醒来,闷气不在,她一打扫完院落,就拎起木剑去院里练了起来。
招式,依然不畅,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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