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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再像,也毕竟是影。
少了那点灵光,终归差了半步。
那股意与气合丶如臂使指的圆融,又岂是几页乾巴巴的字能说尽的?
若真要将那「真意」也描出来……
凭他如今这副身子,这点对天地气机的领悟,实在是强人所难。
这,已是极限了。
他不言不语。
姜曦却笑着凑近:「爹,这麽好的法门,总得起个名儿吧?叫什麽好?」
「名号?」
姜义抬眼,目光越过她的笑意,落在窗外那片刚翻过的冬田上。
「什麽精妙法门,」他摆了摆手,淡淡道,
「你爹我,刨了一辈子地,不过是个老农。
就叫『老农功』吧。
」
女儿笑了,刘子安也低头应声。
两人的神情里带着真心的敬意。
那一刻,姜义心头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法子虽粗陋,未必登堂入室,却也算一条能走的路。
次日早课,天色微明。
雾气浮在祠堂檐下,青石板湿漉漉的。
一众小辈盘膝坐好,等着听文。
姜义却摆了摆手,道今日不讲经。
他从袖中取出几册薄书,递与最前的姜锦。
墨色深浅不一,显是连夜抄成。
「旧的呼吸法门,都忘了。
往后,就练这个。
」
一众小辈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雾气渐散,晨光淡淡地落在那几本薄册上,像是给它们添了一层未明的光。
姜义又递了几本,交给姜亮。
「带去给那些还在外头的后辈,」他说,语气平平,
「告诉他们,这是家里新琢磨出来的法门,兴许有点用。
」
「至于肯不肯学,学了有没有效,那就是各人的造化了。
」
姜亮应声收了册子,身影一晃,化作一缕微光散去。
姜义转过身,继续给堂中小辈讲解那套新法门。
一直讲到日头偏西,祠堂中人陆续散尽。
这时,姜亮的神魂才又从虚空里显出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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