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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贴着她的耳后,顺着脖颈往上,慢慢寻到她的唇。
声音逐渐模糊:“你咬的,就得这样赔,别的不算。”
蒋煜从昨晚忍到现在,确定她没有跟裴起严谈恋爱才卸下那条道德防线。
昨晚他连外套都没有帮她脱,她睡的也是侧卧,还有沈千苓在,其实他无所谓,被戳脊梁骨又死不了人,反正只活一次,主要是怕她被误会,和姓裴的闹矛盾,被那些认识多年的邻居说闲话。
叶之一攥着包带,指甲陷进掌心,“我不会再卖给你了。”
蒋煜拿走她的包,挂在鞋柜上的挂钩。
她的手紧握着,他用手指一点点撑开。
“那天我气死了,说的都是气话,不作数。”
蒋煜从未把他们那段短暂的关系定位成钱色交易,当时在气头上,话赶话,伤人又伤己。
幸好他昨晚去了医院,幸好她难受的时候,他心软,朝她走过去了。
否则就听不到那些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唇角的疼痛蔓延至心口,蒋煜把人转过来面对他,抬高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他一点也不温柔,手掌揉捏她的后颈,催促她张开嘴。
唇齿纠缠,呼吸渐渐加重。
“叶小鱼,我们重新开始。”
第44章
夏末初秋,阳光还带着躁动的热意。
窗边盆栽枝叶色彩鲜活,光线照到沙发附近,那一处格外明亮,周围就有些暗淡。
门口玄关这方寸之地的喘息声忽轻忽重,掺杂着几声忍痛的闷哼。
这个吻没有一丝试探,完全被思念掌控。
阳光快要晒过来了,潮湿沼泽深处那颗卑怯裹挟爱意的种子感知到温度,汲取到空气中的水气和养分,隐隐探出绿芽,大有无限生长的势头。
呼吸升温,彼此身体紧贴,蒋煜感觉到她不再挣扎推拒之后,松了摁在她腕上的力道。
被强势反折到身后的手得了自由,叶之一差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下一秒就被他的吻软化,失去攻击性,柔柔地搭在他肩头。
她的手指摸到他唇上的伤,视线朦胧,声调不稳,“真是我咬的?”
蒋煜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有遮不住的笑意,“磕的。”
叶之一:“……”
果然被骗了。
耳边反复回响着‘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过往的种种,前方的未知,让她心里极其混乱。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消极,疲惫,麻木,原谅命运的不公,也原谅父亲和姐夫和以爱情为诱饵带给她的苦难,唯独对自己严苛。
外界对女性的压迫已经够多了,她还给自己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牢笼,流泪是示弱,喊疼是认输,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轻易被爱,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幸福和面包一样,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她要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要努力工作赚钱,要为米棠将来漫长的人生考虑。
米棠看不见,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风雨,她要米棠可以有尊严地活着。
日复一日,她逐渐失去自我,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串挂在柜子里的贝壳风铃。
她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对。
“你不是说,你对我没感情了,听到我的名字只觉得晦气厌烦,我跟谁结婚都和你无关?”
这种故作洒脱的气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蒋煜剥掉她的外套。
“是啊,我本来是打算真心祝福你,可谁让你昨晚缠上我,对我又亲又抱又摸,还说那么肉麻的情话,现在好了,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全都不重要,你就是真的打算结婚,我也要用尽手段搅黄你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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