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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夫人。”
他亲亲我的前额。
“早上好,陛下。”
我亲亲他的下鄂。
情景依稀熟悉,一下子就忆起了与他共度初夜后的翌日清晨,我忍不住咭笑出声。
世事多奇怪,兜兜转转之后结果又回到原来的起点。
望着他雅俊的脸,我心如鹿撞,不知道现在再去问他那个问题,他的反应将是如何,和以前一样吗?还是会有所不同?思忖之间说话不觉已滚到了嘴边,我掀动嘴皮——呼!
我在最后一秒失去了勇气。
他侧躺着单手支头,双眸阒黑晶亮,似是明了我的心思,又似是全然无知,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
我嘟哝,“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是不错,适合赖床,不过小懒虫好像一天都有课。”
我拿起软枕封压他的唇鼻,最讨厌他的狐狸面孔了,一笑起来就让人心里没底,“你就不能让人家多作一会美梦吗?讨厌!”
趁他的手还未伸过来,我飞身下床冲进浴间。
如果人生可以长梦不醒,该有多好。
站在莲篷下任水冲涮,我的神思恍惚起来,我从来就不缺乏自信,可是而今却对什么都觉得不确定,越是同住得长久我越是分辨不了我和如风现在这种状况,其中□和情感究竟孰轻孰重。
明明白白像他这样在情场中纵横了十来年早已修炼成精的老手,就算对我再如何喜欢,大概也断无可能会说出一句即使负尽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负我,却为何就是无法收起那份小心翼翼的憧憬呢?又得小心翼翼地盖掩。
是否揭开那层坚强的外壳,我们每一个内在的自我,在面对感情时所流露出来的脆弱都同出一辙?害怕自己会不堪一击。
唉——
我从浴室出来时看见如风正在聊电话,他倒躺着,被单一角盖在腰际,一双长腿在脚踝处交跷,悠哉优哉地搭在床头柜上,唇边的笑意开朗专注,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竟未察我的出现。
忽然就起了童心想吓他一跳,我放轻脚步绕出他的视程,从背后无声息地靠近他,就在我到达床畔时,突兀地听到他哈哈大笑,然后说:“我想念你,惜。”
语气是我完完全全陌生的正经和诚挚。
已举到半空的手再拍不下去。
惜?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在脑中掠过。
也许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希”
或“西”
……
“她?没什么两样,都老夫老妻了——大概是吧——为什么?说实话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和她本质相属。
唔——什么时候,好的,到时再见。”
他放下电话,眼看形迹就要败露,我急忙一掌拍下,同时大吼一声——“喂!”
字还未出口不知怎么回事已被摔在了床上,头重脚轻好不晕眩!
“潇!
潇!”
他拍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老天!
谋杀亲妻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揉着后腰。
他松了口气,“如果我不是已经卸去了一半力道,如果不是这张床,你的骨头可真要散架。”
责备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又不知道会这么危险,不过是想和你玩玩嘛。”
我分辩,他又没有告诉过我他会柔道空手道还是什么跆拳道,我哪里知道他本能反应都这么厉害?就只会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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