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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样大?脸放在哪儿?”
“都天地一样大了,还要脸做什么?”
达溪长儒难得的说了句笑话。
李闲靠在床榻上傻笑,身体上感觉着被子带给他的温暖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师父,万一叶大家不答应怎么办?”
“你应该这样想……”
达溪长儒站起来,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万一叶大家答应了,你岂不是太走运了。”
李闲点了点头:“如果将结果成败寄托在运气上的话,那么……我倒是有点信心了。”
“躺一会儿,别赖在床上装死,一会儿跟我出去到林子里走一圈,这样的天气,随便走走都能捡到些被风吹傻了的狍子,今天晚上好好炖一锅吃,明天一早太阳露出来咱们就出发。”
“如果风不停呢?”
“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傻袍子真的抓到了不少,傻兔子也抓到了不少,所以当天晚上血骑所有人都美美的吃了一顿,喝了烫嘴的肉汤之后又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当月亮还挂在树梢上的时候风就停了,才刮了一天半夜,说起来这在草原上简直算不上一场像样的风,猛烈但不持久,比起隆冬时候一刮就是几天几夜的白毛风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风吹过的缘故,所以一大早天空就显得干净而透亮,看着蔚蓝蔚蓝的天那种透彻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声喊几句才痛快。
让独孤锐志和东方烈火两个人留守营地,达溪长儒和李闲带上二十名血骑兵收拾好装备,一大早就离开了营地朝着西北方向出发,五十几里的路程,轻装而行以血骑的速度用不了半日就能到达。
一路上李闲难得的没有嬉笑,安静的就连大黑马都有些不适应。
达溪长儒知道李闲心里有些担心,说实在的,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那个叫叶怀袖的女子太特立独行了些,往往认为可能的事在她那里就绝无可能,而往往认为不可能的事她偏偏要做出来试试。
比如根据江湖间的传闻,当初她父亲叶无风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继承手艺的,叶无风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家站在火炉边锻造兵器是很难接受的事。
就算这天下第一的手艺失传,他也不愿意女儿抛头露面干在他眼里并不算高雅艺术的粗鄙事。
但叶怀袖偏偏就不肯听话,不但没有将叶家名号坠了,反而让叶家草庐的声誉达到了一个巅峰,以至于名传塞北。
而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窈窕女子在火炉边轻衣薄衫,挥臂间香汗淋漓曲线毕露的样子总是能给人无尽的遐想,至于是不是这样,那便谁都没有见过了。
叶大家铸造锻打兵器的时候外人不得观看,可越是这样神秘就越是容易让人幻想。
想象一下,叶怀袖那般水一般的女子打铁,其情景该是多么的令人血脉喷张。
而叶怀袖这个女人为什么从江南到了北方,又出塞进入草原是个迷。
她一个女子和幽州罗艺,阿史那去鹄这样的大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更是让人想不明白其中关键。
所以,她的神秘感越大,人们对她越是好奇。
如果知道叶大家在渔阳郡一座破旧的青楼中做了三年招牌,只怕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江湖豪杰一怒将那座怡红院拆了,也不知道那个怡红院背后的老板被揪出来之后是被打成残废阉成太监又或是直接来三百泡骚黄尿活生生浇死。
白衣叶怀袖,红衣张婉承,在中原这两个女子论名气后者强于前者,论号召力,前者无疑有着巨大的优势。
就因为这个女子太独特,而达溪长儒从根本上算不得江湖豪客,他跟叶怀袖的那次见面也纯属意外甚至还带着点尴尬,现在贸然求上去,其实他比李闲还紧张些。
只是,一块如此好的陨铁若是没由这天下最出色的人物来锻打,岂不是太暴殄天物?
如果说弱洛水这个极小的弧度转弯处有什么特别的话,也只能说那座勉强算是座高坡的所谓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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