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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外面的灯光还没那么动人,人们大多都在画舫里面听曲看戏。
温听檐带着斗笠混迹在人里面,被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引到了画舫里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凡间的戏剧和修真界的截然不同,大多都是自创的故事。
而修真界那边的,虽说不好肆意编排人。
但仔细听去,每个角色都能微妙地对应上有名号的人。
至少温听檐就听了好几出,把他和应止经历过的事编排进去的戏。
只不过这件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应止向来不带听这些东西,台上的人演到至深处,他的下巴还是搁在温听檐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很快,坐在位置上听戏的温听檐就懵了。
修真界再怎么编排人,那故事总归是围绕什么大比,秘境,宗门试炼。
但凡间人的故事就精彩多了。
在听完一出你爱他,他爱她,她假装不爱他,还穿插着妖怪、神明的感情大戏后,温听檐终于承认修真界的戏还算能听。
一通纠葛听下来让人脑袋疼,温听檐垂着眼睛冷静了一下。
觉得如果千虹想让他理解的情感是这样的话,他宁愿放弃结元婴。
让应止一个人努力加油去当元婴修士,有事直接让他上就行了。
温听檐想。
一出戏演完,上面的几个人端着银盘走下来,像听戏的人讨要一些奖赏。
温听檐可能还没从那出戏的震惊里面走出来,随便往上面甩了一锭银子,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
她从温听檐的身边擦肩而过后,温听檐后知后觉地皱了一下眉,那股脂粉的气息下,还带着一股格外甜腻的味道。
是妖气。
而且闻味道还是最近才接触到的。
温听檐看着那个姑娘收完所有的银钱端上去,抬眼望了下画舫的楼上。
或许,那只妖物此刻就藏在里面也说不定。
台上的人把今日的银两领下去,就换了一出戏。
刚刚那个端着盘子的姑娘倒是重新走了过来,在温听檐边上小声开口。
“公子出手阔绰,作出这出戏的人问您,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见解,可以去楼上一叙。”
温听檐其实对凡人间的银两概念不是很深,此刻看见她的反应才知,那一锭银子多半是给的太多了,都让人惶惶不安地找过来了。
其实温听檐对于那出戏里的情节不想有任何的想法,但隔着斗笠又一次闻见那股甜腻的妖气,还是改口:“劳烦了。”
那姑娘欠了一下身子,引着他往画舫的二楼走,脚步极轻,最后在角落推开一扇红木门。
温听檐一踏进进去,就闻见远比刚才更加浓郁的妖气,而且不是轻轻附着,而是由内至外地散发的。
门被轻轻带上,温听檐隔着斗笠看了眼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八的恬静少女,指尖轻动。
灵力凝聚成一把如有实质的冰锥,直指着那少女的眼睛,“狐妖?”
被点明身份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往外逃,却发现几缕灵气不知什么时候化成锁链,死死绑住了了她的腿脚。
眼看那冰锥一寸寸靠近,她向后猛退一下,然后“砰”
地一声给温听檐磕了一个大大的头:“仙人、仙人别杀我啊!
小女子没作过恶,平生就喜欢写点戏文呜呜呜”
她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了,是和她温柔安静的容貌截然不同的性格,听的人直皱眉。
温听檐取下了斗笠,露出琥珀色的眼睛和银白的发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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