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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檐扫了他一眼,动用灵力,在孟肃转眼间便坐到了树上。
他的银发垂曳在树枝上,恍惚间就像落雪。
孟肃觉得温听檐修为比他高,上去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于是也跟着爬了上去。
但他不知道是平衡感不好还是怎么样,完全做不到像温听檐那样从从容容地坐在上面,只能扒着树干。
就这样在树上待了一个时辰,这里居然连一只妖兽都没有,甚至连之前还有的虫鸟都不见了,树林里寂静的过分。
这下连孟肃这个神经大条都感觉到不对劲了,生怕这是什么暴风雨面前的宁静,颤颤巍巍说:“那个,怎么…没有妖兽过来啊?”
温听檐的指尖一下下点在树干上,本来不打算回答,奈何孟肃抖的一下比一下狠,震感都传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下,这才言简意赅的回道:“它们不敢靠近我。”
孟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牌上的那个大大的零,又看了看温听檐的,哦,他压根就没挂那个腰牌。
“那我们要去找其他人吗?”
孟肃又问。
温听檐静静道:“不去。”
其实孟肃很想问一句:去找应止也不去吗?
但他总感觉说完这句下场会很惨,于是往肚子里又咽了咽。
温听檐坐在树上慢慢点着指尖,这是他放空时最常做的动作,垂着眼睛养神。
在孟肃昏昏欲睡,以为能就这样苟过这场试炼的时候,温听檐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偏头看过去,发现温听檐雪白的手腕上居然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丝线,就在那个他曾碰过的地方。
丝线泛着光,从腕间开始显现,一点点往外延绵着,一直到树林的另一边。
温听檐终于抬起了眼,而孟肃的目光也顺着那条丝线,不由自主地投了过去。
林子里出现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轻巧的脚步声,丝线另一头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对方穿着雪白的衣服,马尾干净利落,一路走来甚至未沾尘埃。
但他手上握着的剑却一点点往下滴着血,带着肃杀之气,腰牌上的数字达到了骇人的七十三。
这才一个多时辰?对方居然杀了七十三只妖兽?!
孟肃都要怀疑自己眼瞎了。
底下那人没看丝线的方向,却似有所感地抬起了头,在看见温听檐的时候忽而一笑,随即利剑回鞘。
那些磅礴的杀意和锋利,就好像一场错觉,在眨眼间化作林内的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温柔。
孟肃在他抬头时看见他的脸时,便一下就认出了来人。
那是应止。
但是和他在山下城镇里看见的应止,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应止上前两步,看见温听檐坐在树上的样子,有点失笑地说:“怎么总是去这么高的地方?”
说完,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城墙上温听檐那一跳,又补了一句:“这次不要突然跳下来了。”
温听檐坐在树上安静地看着他,半响,轻声道:“你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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