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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还在新疆拍汽车广告,呼喇喇的风将脸刮的生疼,脸上的丝巾被吹得扬起来。
许远航在电话那头说的绘声绘色,她都忘了去伸手拉住遮脸的丝巾,直到电话挂断,愣了很久。
听到这种消息,她不是不害怕的。
当天晚上就和老板请假,定了最早的航班回了北京,可一到首都机场又犹豫了。
自己什么也帮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去他公司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也就是这样,足足徘徊了一星期,也没去他公司看一眼。
老人家淡淡地说了句:“不能尽信,也不能不信。”
长辈开口,从来没有小辈说话争辩的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自小许南征被罚,都是她出来缓解气氛,也不过是仗着她不是许家人:“爷爷,今天可是您大寿,屋外头叔叔阿姨都等着呢。
当初我刚工作时,您还特地叮嘱我不能做骗人的广告,其实广告和新闻报道差不多,您别看都写的正经,没多少能真信的。”
她说完,蹲在了矮桌前,端了杯茶递给爷爷:“前几年我大学一个师兄结婚,当天就有报纸整版写‘北京初降瑞雪,新人冒雪结婚。
’其实就是他们家安排的,找个了新闻点,让两人结婚照登了报,讨个彩头而已。”
老人家深叹口气,接过茶杯,“我那些儿子媳妇怎么不敢进来?每次都让你进来劝?”
萧余暗自腹诽,什么叫炮灰命?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三言两语说什么自己也是舍不得爷爷生气,又打着哈哈,说千里迢迢从祖国宝岛赶回来祝寿,可不想就这么饿着肚子回去了之类的话。
绞尽脑汁,哄了足足十分钟,才算换了老人家的笑。
也因为这个插曲,整顿饭大家都是吃的食不知味。
规矩是自小就有的,食不言寝不语。
除了许爷爷偶尔抬头说:“笑笑多吃些,还是这么瘦。”
一大桌子人,好几十盘菜,明明是难得的家庭聚餐,却没人敢出声说话。
除了两个老阿姨不停换着热菜,都不过是筷子碰碗的声响。
直到晚饭过后,许家那两个还读高中的孙子辈才吵闹了些,不停祝寿着,萧余又趁机拿出爷爷的寿礼,赢了一片刻意的夸赞。
如此热闹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笑着进屋睡了。
她这才算是真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里就看许南征的了。
下楼时,正有两辆车从楼前开走。
灯光交错着,在夜色中划过几道刺眼的光,她用手臂挡着眼睛,扫了眼四周,才看到许南征的车还在。
车门边站着他堂弟,似乎在探头和里边儿说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问候下他公司的状况。
可又觉得那些报道已经很详细了,再问什么也不过是虚话,就在徘徊时,许远航已经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吹了声口哨:“我走了啊,我哥说要送你。”
视线落到车里,能看到许南征在接电话,食指很慢地叩着方向盘,听了很久,才很慢地说了句:“没有退路了。”
男性的低沉声音,带了些疲惫。
这还是今晚他头次开口说话。
她小心看了眼许远航,用口型问了句:没大事吧?
许远航耸肩,也无声回了句:自己问他。
她蹙眉:我怵他。
许远航摊手:一辈子的冤家。
她郁闷看他,狠狠踢了他一脚。
许远航疼得龇牙咧嘴地,扬起拳头对她晃了晃: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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