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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是比之前还要急于撇开关系的冷,方嘉远瞬间感到委屈,正要开口,就听见车里传来温和的询问:“遇到麻烦了吗?”
陈伯扬指尖轻敲方向盘,目光始终停在汤岁身上:“我可以送你。”
这是个很好的提议,既可以得到一次和陈伯扬单独相处的机会,还能免去骚扰,汤岁没有犹豫,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
窗户完全开着,方嘉远抱着花俯身,很焦急的模样:“那、那你把花带回去吧。”
陈伯扬侧目,看到一捧浮夸的粉玫瑰,俗气。
“不用。”
汤岁拒绝道,“我不喜欢。”
刚要问你喜欢什么花,方嘉远和驾驶位的男人对视上,对方目光看似平静,黑而沉的瞳孔带着不可忽视的警示性,压得他直直喘不过气来。
车窗升起,汤岁回过头来,陈伯扬唇角微扬,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样子,示意道:“饮料可以放下。”
“哦,谢谢。”
手里还剩下半只菠萝油,汤岁没有继续吃,而是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希望我走吗?”
陈伯扬忽然问。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汤岁故作镇定地看着前路,并未回答。
过了片刻,他听到驾驶位传来很轻的一声笑,陈伯扬说:“继续吃吧,别紧张。”
汤岁像得到主人指令才可以进食的小狗,把菠萝油外层的包装纸撕开一点,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开始啃。
快到家时,路段变得拥堵起来,汤岁心不在焉咬着吸管,柠檬茶甜度不高,此刻他甚至尝出点苦涩的滋味。
陈伯扬忽然清了清嗓子,汤岁以为他要讲话,便支起耳朵听,结果对方什么都没讲,片刻后又不轻不重咳了声。
车内安静,这让汤岁无法忽视,于是稍微转过来询问:“怎么了?”
“没事。”
陈伯扬目视前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可能刚回来不太适应,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
“可以喝点水缓解一下。”
汤岁说着低头环顾中控台和后座,发现车里居然连瓶矿泉水都找不到。
陈伯扬解释:“不经常开这辆,没关系的,我忍忍就好了。”
话音刚落,又很轻、很隐忍地咳了一声,像是怕打扰到谁。
汤岁心里有点焦急,陈伯扬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像是在国外早已习惯了对病痛置之不理。
目光落到手中的柠檬茶,吸管已经被咬得扁平变形,不太体面的样子,汤岁犹豫片刻,试探道:“要不然......你喝点这个,不是很甜。”
陈伯扬露出善解人意的目光:“可以吗?”
“可以。”
汤岁认真回答。
车流慢慢涌动起来,陈伯扬握着方向盘,汤岁双手将柠檬茶递过去,陈伯扬自然而然张嘴咬住吸管喝了几口。
太近了。
近到能看清陈伯扬的睫毛,汤岁耳朵有点热,心脏震得连手腕都在抖。
短短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快走到楼下时,陈伯扬忽然问:“这小区的户型怎么样?”
汤岁怔了怔。
他向来对居住条件没什么要求,当初还是宋巧拉着中介反复对比才定下这里,所以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可以。”
他回答,“怎么忽然问这个。”
陈伯扬说:“最近在考虑买房,以后可能经常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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