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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过一次更严重的脚踝扭伤,在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说了喷雾制药厂名称,问医生需不需要重新开一瓶。
医生说不用再开了,还很好心地告诉他们,对面房间可以租轮椅。
一天收十块钱左右,不贵,扫码就能租。
医生把阮熹脚上的冰袋取走,话依然是对着程岱川说的:“看看,这里还是有点肿的,还想去哪里逛逛的话,建议给你女朋友租一个轮椅用。”
阮熹在电光石火间思绪万千,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
她尽可能自然地开口:“我们只是朋友哦。”
医生笑起来:“这样啊,不好意思,你朋友背你进来的时候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小情侣呢。”
阮熹笑眯眯地摇摇头:“不是啦,只是关系特别特别好的好朋友。”
程岱川看了阮熹一眼。
阮熹笑着转头,和他对视:“对吧?”
程岱川默然地盯着阮熹看,没回答。
被医生和程岱川两双眼睛盯着,阮熹笑容差点垮掉。
外面已经是金灿灿的黄昏。
出了医务室,她站在暖色调的光晕里,咬着牙小声说:“程岱川,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啊”
程岱川语气很沉:“想让我说什么?”
“就我们的关系不是被别人误会了么,总得解释解释吧?”
“别人怎么看很重要?”
是么,是这样么
阮熹自己在暗恋,所以不懂对好朋友毫无波澜的状态到底该如何。
也许应该是像程岱川现在这样,对别人的看法置之不理吧?
是她画蛇添足了吗?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清透,夕阳像阮熹很喜欢的血橙味爆浆软糖。
阮熹扶着程岱川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在甲板外侧的游人通道里,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好半天没有说话。
程岱川刚才的语气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被阮熹虚扶着的那只手臂动了动,反转过来,轻轻捏住她的指尖。
阮熹迷茫地抬头。
程岱川问阮熹:“才六点钟,还想逛逛么?”
阮熹像个发挥失常的演员,正因为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而有些低落:“医生说要继续冰敷呢,在外面弄也不太方便,还是不逛了。”
“所以,你想不想逛?”
“想啊,但我这个腿脚”
程岱川往靠落地窗的休息椅上抬了抬下颌:“坐着等我,我去租轮椅。”
“两小时以后还要做冰敷的”
“两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程岱川”
阮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叫人家,抿着唇没有说话。
程岱川笑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程岱川一笑,阮熹那些低落又有些释然了。
她矢口否认:“没有!”
他揉一把她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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