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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面具人一招袭来,凌诉眸子一沉,已经改变了手中动作,转而朝面具人袭去。
然而凌诉匆忙变招,自是占不到任何便宜,铿然一声之后,凌诉不禁倒退了三步。
带着面具的人趁着这个时间回头朝唐非意二人道:“你们先走。”
他的声音听来十分年轻,清朗异常,竟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唐非意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勾起了唇角。
一旁云小辞看了一眼交战中的两人,知晓此时并非与凌诉分个胜负的时候,当即便拉起唐非意,对戴着面具的那人道:“你自己快些赶上来!”
“我知道。”
面具人连头也未回的应了一句,手上剑招未停,却是渐渐显出了几分吃力来。
云小辞心知此刻再不离开,便浪费了那面具人替自己制造的机会,当即拉着唐非意纵身往林中深处奔去,然而两人方一跃起,后方便传来了一阵倏然尖啸,云小辞回头看去,正见一道银芒划过,她还未来得及闪避,便被身旁的唐非意给护在了怀中。
两人微微踉跄,云小辞正要停下来查看唐非意是否受伤,却听耳旁风声簌簌,又是几道暗器之声,想来是那牧云崖的其他人也赶到了。
她拔出长剑扫去四周袭来的暗器,与唐非意一同终是出了树林。
林边是一条并不算宽的河,只是河上无桥,两人想要过河却是毫无办法,云小辞咬了牙打算带着唐非意往上游而去,却听一旁唐非意道:“跳河吧。”
云小辞挥剑夺去一名牧云崖弟子的武器,唐非意亦是在与众人打斗着,只是动作之间显得比方才吃力了许多。
此时牧云崖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云小辞亦是知晓,与去上游找到桥再过河相比,直接跳河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沉下心来,云小辞一把抓住唐非意的手腕,带着他纵身跳入了身后河中。
此时已值深秋,河水泛着寒意,唐非意被云小辞一把拉入河中,根本未曾做足准备,是以方一入河便呛了一大口水,他自水中探出头来,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散了下来,河水顺着自鬓间淌下,自然知晓此事自己的形容不会有多好看。
苦笑一声,唐非意顺手截下几枚自岸上射下来的暗器,对云小辞道:“趁现在他们还未追上来,我们自水下离开。”
云小辞与他对望一眼,轻轻点头,屏住呼吸很快与唐非意一同潜入了水底。
两人始终牵着手,在水底沿着河道潜行许久,唐非意没了内力,自然及不上云小辞闭息的时间长,云小辞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异状,终是托着他一同浮出了水面。
也不知究竟行了有多远,水边已经不见了那些牧云崖弟子的踪影,唐非意抿了唇道:“我们先上岸吧。”
“好。”
两人游到了岸边,双足终于踏在了地面上。
两个人此时皆是一身狼狈,披散着头发,一身衣服完全被水给浸湿,唐非意穿得厚还好,云小辞却是只穿了一袭薄裙,如此一来,衣衫便紧紧贴在了身上,将玲珑秀致的身线都给勾勒了出来。
唐非意见状不由低咳一声,解下自己身上因入了水而变得极为沉重的外衫,披到了云小辞的身上:“如今牧云崖的人已被我们甩掉,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将衣裳晾干,再做别的打算。”
云小辞一手轻轻抚在唐非意的那件外衫之上,不禁笑了起来:“好。”
这一路上,云小辞皆是照唐非意所说而行动,当真是连一句疑问都不曾有。
唐非意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若那群江湖豪杰知道云小辞在自己面前如此言听计从,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两人并未再沿着河岸往前走去,而是穿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当中,行了未有多远,两人便见到了一处巨树,那树根遒劲交错,其上盘踞着不知名的藤蔓,而那树根之中,便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当真是极好的藏身之所。
走入其中,两人找了一处大石坐下,云小辞这才担忧的朝着唐非意全身打量了起来。
唐非意见她这般,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
“先前我们离开的时候,凌诉似是掷出了什么暗器,你可有受伤?”
她分明记得当时唐非意将她护在了怀中,根本未曾抵御,却不知为何,此时在唐非意的身上,她却全然没有看到伤口。
见云小辞着急的模样,唐非意摇了头道:“你几时见我逃命的时候出过岔子?”
江湖儿女大将胜败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宁可死在敌人手中,也不肯退让一步,然而唐非意这个年轻一辈中的武功第一人却是早已逃出了经验。
虽听唐非意这般说,云小辞仍是有些担心:“可是我明明见凌诉将暗器扔了过来,而你也并未去挡,反而将我护在怀中……”
唐非意道:“那是做戏给凌诉看的。”
他旋即靠在了身后的树根之上,解释道:“我已经暗中用十诫环拦下了那暗器,做出受伤的样子,不过是想要让凌诉判断错误。”
“所以这样凌诉就会以为你受了伤,以为我们根本走不远?”
云小辞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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