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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遍世间一切,却始终一心向着百姓之人,唯有徐正一人罢了。
不知是否是温良夏的出现,曹皇后今日脸色明显比平时难看,眼底下蒙着一团乌青,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的不妙。
估计在这世上,没有比皇帝纳美人更让人郁卒的了,偏生曹皇后年纪也大了,这会儿连争宠的机会都没有。
温良辰终于感觉舒坦了,连嘴角都忍不住勾出笑容,心中不禁为温良夏竖起一根大拇指,心道,这位不靠谱的二姐姐,也算是干出一件好事了。
两宫太后到场之后,众人依言落座,动作小心地吃起御膳来。
李太后频频朝温良辰方向探视,温良辰收到她慈祥的目光后,总是会侧头朝李太后一笑。
曹太后不小心抬起头,瞥到祖孙二人的互动,她面无表情地垂下头,继续抿了两小口粥,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后要整理贡品,悬挂供花供纸,哀家觉得,还是得亲手做,亲自写,才显得诚心。”
曹太后将碗往旁边一推,突然开腔出声。
她的声音极为寡淡,寡淡得好似在说与自己不相关之事般,她神色更是冷漠,与这大过年热热闹闹的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众人手上动作一顿,手中小勺放的放,搁置的搁置,纷纷抬起头来,聆听太后接下来之言。
幸亏诸位命妇们自小养成小口吞咽的习惯,这会儿嘴中咬着的吃食不多,猛咽下去倒不会卡了喉咙。
李太后看了战战兢兢的众人一圈,好心接话道:“妹妹这提议实在,丫头们个个鲜灵水嫩,看着便让人舒坦,想必写出来的字、扎出来的花,都赏心悦目得很。”
曹太后矜持地点了点头,冷淡地答道:“稍后便让她们写罢,谁写的好,哀家重重有赏。”
曹皇后眼睛一亮,笑了一声,答道:“母后这法子倒是好,若不是臣妾年岁大了,不好与小姑娘们抢活儿,否则,臣妾定要加把劲写几幅字,求太后娘娘的一份赏呢。”
曹太后撩了撩眼皮,瞥向卖力讨好的曹皇后,眼底少见地多了几分暖意,她薄唇微启,居然说起了玩笑话:“宫里何时少了你吃和穿?你胆子倒是大,居然惦记起哀家的物事了。”
曹皇后以帕捂唇,笑道:“还不是母后宫里东西好,臣妾并非想讨赏,而是想沾沾太后您老人家的福气呢。”
卫贵妃道:“可不是么,谁能得了太后娘娘的赏,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宫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合伙将气氛给炒热了起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不如请皇子们一道过来写,让陛下也高兴高兴”
,殿上热闹的气氛又陡然涨上一层,各家小姑娘们激动得眼睛都绿了。
所谓主子张张嘴,下人跑断腿,早饭过后,宫人们忙前忙后,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将殿内陈列完毕。
长案共有三行十列,上陈笔墨纸砚等物。
温良辰平时连绣活都绣不好,更何况是扎这等繁复的供花,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选择写字。
温良冬素来心灵手巧,自然选择既好玩又好看的扎花,她坐在温良辰旁边,先将纸张剪裁折叠,又以毛笔蘸染料上色,片刻之后,一朵漂亮的牡丹供花便出现在她手中,再往竹签上一粘,大功告成。
温良冬手指偏飞,如变戏法似的又扎了一朵石榴花出来,其动作麻利,完全不似生手,温良辰顿时瞠目结舌,道:“你何时有这等手艺了?我怎的从不知晓。”
温良冬抿唇一笑,起身凑过来,悄声道:“母亲信佛,在院子里有一间小佛堂,自小我便帮母亲扎供花,只是……你知道的,这花不便在府上流出,便未曾告知于你。”
温老太太素来信道,温三太太只好在暗地里信佛,这些自然要小心藏起来,省得老太太寻机闹事。
温良辰微微颔首:“原来姑娘还有这等营生手段,倒是小生眼拙啦。”
“嘿嘿,你敢取笑我?小心我回头挠你。”
温良冬捂唇偷笑了起来,她原本性子活泼,以前还有“话唠”
的诨名,近年来被卫定放缠上,连性子都变得沉静了,平时少见调笑。
两姐妹正互相笑闹着,温良辰突然感觉一丝不对,但却不知缘由,她撩起耳边的碎发,忽然轻轻一侧头,不小心瞧见背后有一片赤色衣角,她转头一看,恰好对上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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