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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万一他……”
“不会有万一,”
谈梨笑了下,但那又好像不能成为一个笑,只是她习惯性地勾起唇,“我妈发病的时候你见过的,谁真的愿意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可你未必真有阿姨那个病,就算有,也该是程度最轻――”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谈梨轻飘飘地打断。
盛喃的话却像被什么掐住似的,戛然而止。
谈梨垂下眼,冰凉又嘲讽地笑起来:“给她一个虚妄的依赖,然后抛弃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就是这样轻易就把她毁了的。”
“……”
“她拿自己一辈子犯的错,我不会再犯。”
“……”
长久的安静后,盛喃认命地叹气:“所以呢,这赌约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
“?”
谈梨从洗手台前起身,懒洋洋地走向外。
她的语气也在抬眼后重新变得轻快,好像几秒前还阴沉的人根本不是她。
“让他知难而退,不就好了?”
?谈梨迈进校门时,七点刚过一刻。
近校门的主干道上有一段四季常青的松林路。
昨晚刚下过一场秋雨,泥土潮湿,泛染的青草气息混着淡淡的松木香,缠绵在晨起的薄雾里。
昨晚的积雨云大约还没散尽,朝阳总是时有时无的,偶尔从松林间漏下来零碎的一点淡金,很快又躲个没影。
谈梨百无聊赖地走在路旁。
周日早晨还要上的课,自然只有校选通识课。
当初选课那天正好在9月25日,她赴谈文谦的约不在学校。
等26号母亲忌日过去,27号她返校后,顾晓晓同情了她好久。
好像是因为,还剩下没选完的那几门,都是学长学姐们口中的魔鬼课程。
26号后那两三天,往往是谈梨心情的一年最低,所以她根本没在意,只敷衍地随手选了一门。
到昨天想起看了看临时课表,她才知道那门课叫《绘画欣赏与实践》。
谈梨一边有的没的想着,一边溜达到阶梯教室外的露天长廊后。
教室门没开,老师也还没来。
十几个提前到了的学生或单或双地散在长廊前。
离谈梨最近的是一对小情侣,靠在长廊尽头的金属围栏上。
谈梨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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