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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镜上尘擦得净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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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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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弟子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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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用袖口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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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晨起未及净面......"

竹杖忽然点在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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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本明净，因尘蒙昧。

汝今拭镜，欲令显照，何不先拭心眼尘翳？"

老禅师枯枝般的手指掠过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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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玄奘大师过流沙河，经卷浸湿曝晒时沾满黄沙，你可听说后人嫌那经书不净？"

山风骤起，铜镜在竹杖上微微震颤。

净尘望着师父衲衣上摇摇欲坠的枯叶，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被送入山门的光景

——暴雨中的马车轮毂沾满泥浆，母亲帕子上的苏合香混着泪水的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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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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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染着石榴汁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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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见施主们为蝇头小利争执，便觉这尘世污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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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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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轻扬，铜镜在空中划出半轮明月。

净尘慌忙接住时，正见镜中映出斋堂檐角

——昨夜雨水在瓦当间积成小洼，倒映着天光云影，竟比铜镜还要澄明。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净尘抱着铜镜冲向寮房时，袈裟早已湿透。

铜镜在雨幕中模糊成团昏黄的光晕，让他想起元宵节山下晃动的灯笼。

香炉倾翻的闷响混着雨声传来，想必又是哪个小沙弥忙着收供奉的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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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

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