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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啊!”
薛元音疼的意识不清,但还是勉力安慰她:
“我没事。”
拂珠忍住哭,拿了早已备好的敷药过来,细细给她敷在背后纵横的伤口上,道:
“姑娘骗人,您笑得比哭还难看。”
薛元音也不笑了。
她现在确实笑不出来,不仅如此,心口也堵得厉害。
她把头埋在帛枕上,任由拂珠抹药。
拂珠说:“侯爷把姑娘软禁了,说一直到冬祀,您都不许再踏出薛府一步。”
薛元音喉头微涩,故作平静地嗯了声:“我晓得。”
拂珠又说:“方才魏叔来传话,说侯爷告诉姑娘,他已经择好吉日,待日子到了,他就与柳家交换更贴,将您与柳公子的亲事定下来。
侯爷还说……”
拂珠一顿,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薛元音咽下口中淡淡的腥甜味,道:“你说,我能接受。”
拂珠咬了下唇:“侯爷说,姑娘与柳公子早日完婚,早日……诞下后嗣来。”
薛元音攥紧手边的缠枝团花被衾,手臂微微颤抖,强行忍耐住心头的悲愤。
若是如此……她宁愿豫王一党直接输掉,也好过这般被人摆布!
可她知晓,她不能,她不能做那个叛徒,除非她死了。
可她不想死,她只要活着,她就是豫王殿下夺储势力的其中之一。
薛元音闭了闭眼,喉咙间一阵堵滞的酸涩,一阵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要与一个根本没见过几面的男子订亲了,那个荒唐的皮肉生意,却是她短暂地占有他的日子。
经历的那些欢愉仿佛一场梦,她根本不愿意相信,上一秒她还高高兴兴地回府,转眼间这个美梦就要仓促地结束了。
拂珠敷下药,薛元音背脊轻轻颤抖着,强忍着疼,却不吭声。
待敷完药,拂珠停了手,慢慢扶着姑娘坐起身。
薛元音咳了咳,喉头一甜,竟然咳出一口淤血来。
拂珠拿帕子给她擦净唇角的血丝,心疼地说:“姑娘,您一定要坚强起来啊。”
“我晓得。”
薛元音丢掉帕子,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她坐不稳,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伏在拂珠肩膀上,手背挡住脸,眼泪落了下来。
她哭着哽咽地说:“可是我好疼啊,拂珠。”
-
距离冬祀愈发近了,薛元音被关在屋里的这几日无事可做,时常对着窗子发呆。
柳旻言每日都会上门拜访。
他每次过来都会递拜帖,薛元音这几日闷在屋里,混混沌沌的,脑子总是捋不清楚,还容易忘事。
她不想总是躺着或者趴着,有时候会在院子里晒晒冬日的太阳。
柳旻言便会坐在她旁边,捧着一本书细细研读,有时候又会在她院子附近走走。
并不多言,但经常能看见他的身影。
偶尔柳旻言上前搭话,薛元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搭理他。
柳旻言也不恼,似乎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旋即便做自己的事情。
这样过去三日,薛元音换完伤药,见他还在这里,有些烦了,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有什么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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