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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谢氏族人集合起来有多少经济脉络和财力,她没计算过,但比国库,怕只多不少。
这样想来,她经历了一世之后,重活至今,若不是今日英亲王妃这样点出来,她的保守护住忠勇侯府的想法还是有些简单了,没看清楚忠勇侯府背后这只大背景。
谢芳华握着杯壁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遮住眼中清冷的神色。
即便再难,她也要保住忠勇侯府,保住家宅和亲人平安。
否则,枉活一世。
“清河崔氏论起来,也不比谢氏族人差多少。”
秦铮忽然道。
“清河崔氏秉持文人的清贵遗风,自诩清门清户,钱财和仕途乃铜臭和势力之物,不屑为之。
誓必要从这世俗凡尘中脱颖出自己淤泥不染的青莲之风。”
英亲王妃谈起自己的家族,淡淡道,“其实这世间的人,哪有哪个人,哪一家真正有清风骨气?不沾染铜臭?人要活着,钱财必不可少。
清河崔氏真要这么清白,你这满院的落梅从哪里来?”
秦铮挑眉。
“开始有这个规训,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罢了,也算是为了减少帝王忌讳。
久而久之,代代流传下来,族中子弟便真有了清贵风骨,很多人都不喜入仕和经商。
无论从官路,还是从经络财脉,都渐渐缩减不及,帝王有哪个不乐见?”
英亲王妃耐心地解析,“所以,这也就是清河崔氏还能再立百年的理由。
而谢氏,岌岌可危。”
秦铮默然。
谢芳华不得不承认英亲王妃说的是事实。
她不愧是出身在清河崔氏的女儿,不仅对南秦朝堂局势了解透彻,对人心把握得当,更对自己家族了解甚深。
才生了秦铮这样看起来混不吝色,玩世不恭,不拘世俗,嚣张狂妄,无一是处,却又深不可测的儿子。
“所以,可以想象,你若是娶忠勇侯府的小姐,皇上是否会乐意?你爹是否会乐意?”
英亲王妃总结,“你爹虽然不想与左相府牵扯,但范阳卢氏还只算一般望族,百年之外,也赶不上谢氏的气候,左相再尖刻,也逃不出皇上手心,秦浩也只是个庶子。
而忠勇侯府就难说了,我们英亲王府百年内定是不倒的,你又是嫡子,皇上怎么乐意你娶谢芳华?”
秦铮面上神情难测,不吱声。
“行了,今日娘说得够多了,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让你看清楚这局势,对于妻子的人选,也好有打算。”
英亲王妃放下杯盏,站起身,转头拍拍谢芳华的手,笑得和气,“听音,今日的事情虽然因为你,但你也别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是你家公子身边的人,你被卢小姐那般言语欺负,也是欺他,他的脾气若是不恼,谁都会觉得奇怪了。
这样正好。”
谢芳华收敛情绪,规矩地点点头。
英亲王妃摸摸她的脑袋,“你是个稳重的孩子,若是一直有你在铮儿身边,我也是喜欢的。
不管他将来娶了谁,我都会对你……”
“娘,别啰嗦了,要走赶快走!
雪越来越大了,儿子送你回去!”
秦铮打断英亲王妃的话,站起身。
“这个死孩子!”
英亲王妃骂了一声,后面的话到底没继续说下去。
春兰连忙拿过斗篷给英亲王妃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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