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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么个名字么……
“他,”
叶莺踌躇了一下,及时打住了话头。
会不会……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幸而那清清淡淡的长公子笑了一下,道:“前岁承袭了宣威侯的爵位,戍守雁门郡去了。”
如不出意外,今年也该回京述职了。
叶莺肩膀头子不自觉地一松,露出笑意:“公子的这个朋友,原来是祝小将军啊。”
“你认得?”
崔沅有些意外。
叶莺道:“前些年宣威军行经陈留,在仁邑山扎营过,还帮着县衙破案呢!
那人犯穷凶恶极,便是祝小将军带着几个亲兵进山将人给围获的,可厉害啦!”
说得像是亲眼见过一般,崔沅垂眼,提起温酒壶又给她与自己倒了一盏,“第二盏有不同风味,试试。”
叶莺这下不敢像之前那般莽撞了,小抿了一口,“咦?”
她咂了咂回味,奇怪……
“饮头一杯时,入口燥辣,浑身腾起使不完的牛劲,有种下田犁地的冲动。
第二杯却觉得心境快意,好似功成名就一般……”
她觉出这酒的妙处,将盏中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那种人生得意的喜悦拥着她飘飘洒洒,如踩云端,晕乎乎地道:“还要,再来一杯。”
见她语气里已经没了平日的那种敬意,面上也浮现嫣红的一抹绯意,崔沅便知她醉在第二杯里了。
他方才话未尽,这第二杯入口虽比第一杯柔和醇厚,后劲却大,若非常饮此酒之人,很容易便醉了。
“慢着些,莫醉了。”
崔沅再给她倒了一杯。
叶莺眨眨眼,定睛细看他倒酒的动作,酒液凌空注入杯盏,往上……“公子。”
崔沅侧目。
叶莺捧脸喟叹,“您生得可真好看。”
崔沅顿了顿,待悸动消失,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见过多数饮浮生醉至醉之人,要么狂放不羁,要么豪言壮语,要么泣涕横流,她倒好,安安静静,一团孩气。
他问:“头可难受?”
叶莺很快速地摇了摇头,又摇摇头,双鬟上绑的发带都跟着摇成了拨浪鼓。
拨开乱发,豪气冲天:“我没醉!
还能喝!”
所有酒醉之人强调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没醉。
沉吟片刻,崔沅仍是将第三杯酒放在了他的面前。
叶莺浑然不觉,飘飘忽忽入口,微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以为心境能更开阔些,心中却忽地升起一股悲凉之感,迅速蔓延四肢百骸。
就……叫人很想哭。
方才的喜悦,转瞬成了过眼云烟。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崔沅。
“如何?”
崔沅早有准备,推了一杯茶过去。
说是对酌,却一直都是他在为她倒酒好像。
叶莺声音闷闷的:“公子,这第三杯……是不是才叫浮生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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