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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任他在床上如何扭动,脚心传来的痒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猖狂”
了起来,他本能的蜷起腿然后踹了出去,这下可好,他的脚腕刚刚探出被子就僵在了半空中,维持着那微微抬起的姿势,任他如何抖动都缩不回来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
赵煦很快便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可任那脚腕抬在半空中,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坐起身子去看,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能用被子蒙住头,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躺着,紧紧按住被角,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一切妖魔鬼怪reads;。
颤抖了不知多久,他甚至忘了开口喊姐姐来救自己,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在这黑暗中感觉那凉意越来越近,渐渐贴在了他的被子上,然后轻轻松松的掀开了他被子的一角。
“啪!”
一只小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
赵煦知道自己是不该扭过头的,可是身后有个东西注视着自己的怪异感实在让他躺都躺不安生。
握紧了颤抖着的手,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半眯着眼睛像是想看又不敢看,结果在黑暗之中看了半天,他的身后竟是什么也没有。
这让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安心的将头扭了回来,结果这一转身,就与一张小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天灵病了。
这病是在卫钰大婚那天染上的,请了大夫来看,却都说是寻常风寒。
可是引商一连熬了几天的药和姜汤,也不见他好转,仍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急得她跟着愁眉苦脸好几天。
道观里还有卫瑕与华鸢,这两人倒是都声称自己会医,但是前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后者则仅仅弯了下唇角,重重的哼了一声,活像是在幸灾乐祸。
每当这时,引商便忍不住顺手照着他的脑袋拍那么一下,埋怨他一点也不顾同伴死活。
好歹也相处一年多了,她本还以为华鸢与天灵的关系不错呢。
花渡在办公事之余偶尔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也只能遗憾的说自己并不会医。
又过了几天,华鸢像是实在不看下去引商那张苦闷的脸了,扭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捣鼓了什么东西,又亲自煎了一副药端过来。
第二天,天灵便活蹦乱跳的痊愈了。
也就是在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围坐在一起,决定吃顿饱饭庆祝一下的时候,卫瑕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念头实在是太胆大甚至可以说太荒谬了,另外几人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用看疯子的目光看向了他。
想什么不好,竟然想在长安城买一处宅子?
长安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这盛世大唐的都城。
就连寻常官员想要在长安城买一座宅子,都要省吃俭用的攒上几年的钱,寻常百姓更是宁愿选择赁居。
引商做梦都想着要搬进长安城,想的也仅仅是租赁一间小小的房舍,从未奢想过在长安城买房子。
卫瑕也真不愧是在高门大户锦衣玉食长大的,张口就敢这么说。
可是这里不是卫家啊!
引商只能委婉的说现在大家都不宽裕,倒不忍心直言提醒他,他已经不是卫家三郎了,在兄长缓解与长姐的矛盾之前,他现在算是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哪怕想出手帮道观一把都办不到。
卫瑕又何尝听不出她的意思,但却没有丝毫窘迫之意,只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折起来的凭帖。
引商以前在客人手里见过这东西,这是用来在柜坊取银钱的凭帖。
长安城里有许多替人保管银钱的柜坊,富商们往往会将大量铜钱存放于柜坊中,交易时再取用reads;。
而卫瑕手中这张凭帖是城里最大一件柜坊开出的,上面写明了持帖之人在柜坊中所存放的银钱总数。
引商打生下来起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不争气的连抹了好几下口水,这才不敢置信的问道,“哪里来的?”
卫钰一时难掌府中大权,离家的卫瑕若是想从家中得到这么多钱是不可能的,他多年来又没有必要藏私……
“嫂子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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