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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踪初现（第2页）

卫寄云解释道：“平日我们虽总将‘妖’‘魔’混成一谈来说，实则二者根源不同。

天地生清、浊二气，妖、精之属皆为清气所化，而鬼、怪、魔之流则俱因‘浊气’而成——哦，门内教导说，这天生因浊气而成的称为‘邪魔’，后天引浊气入体堕落而成的则叫‘堕魔’……总之这妖与魔其实并不相通，不过因为性子多有不定，且与人相去甚远，故而总放在一处说。

道长虽然是妖，但与我等一样，修炼还是仰仗的清气。”

陈莫儿又问：“这么说，邪魔修炼时用的便是‘浊气’？”

卫寄云点头：“正是如此，陈姑娘真聪明！

邪魔之属纳天地浊气为己用，修出以为用的乃是‘魔气’。

而那天地自生的浊气聚集之所，即为‘明渊’，明渊中的浊气即称为‘渊气’。

说起来，这些年正是因为有明渊失控，渊气四散，总有妖魔藉此大涨修为，故而魔踪也比往昔更为频繁。”

“原来如此，”

陈莫儿叹道，“你真博学！”

卫寄云闻言顿时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听经讲的时候也听不大懂，都是千山给我说的。”

陈莫儿闻言朝千山看去。

千山也不看她，只问姚老道：“不过魔踪而已，如何让你怕成这样？”

他其实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姚黄。

见后者还是不说话，千山又问：“来之前，村长他们可同你说了什么。”

姚老道点头：“孟大家本是让我来通知你们，让我们明日就抓紧离开，说这麻烦本与我们这样的外乡客人没什么关系……可是……可是……”

“可是我们根本走不了。”

千山接道，语气十分平静，“这事本就是你知我知，哦，还有外头送我们进来的那个家伙也知晓。

且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却还是怕成这样。”

“——所以说说罢，路上过来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姚老道道：“……我本来问他们可有需要帮忙的，他们、他们都不肯说，好似有什么顾虑……”

陈莫儿皱眉：“他们不是很信你么？还喊你仙师？怎么不同你求助？”

姚老道道：“……他们、他们也晓得我的本事，占卜问卦还行，真碰到了这种事，帮不上忙的，所以他们还是打算明天去求一求‘玉泉娘娘’。”

“玉泉娘娘？”

“对，传说涌泉村之所以能酿出‘清泉酒’，皆是因为有山中‘玉泉娘娘’保佑——说那山中泉水有灵，能从石中生水，故而才能酿出这般美酒。

每年雪化后第一股清流出石，就要办玉泉祭，也是酿清泉酒的时候。

但是方才来的那两个魔怪、那两个打扮成外乡人的，说要逼着他们提前酿酒，提前酿酒……”

他说到这里，复又失魂落魄。

陈莫儿不解，只能去看千山，后者在她的目光中抿了抿唇，道：“我们现在呆着的这个‘涌泉村’，三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陈莫儿点头：“这个我也听说过。

不仅仅是涌泉村，整个流玉岭都因为魔乱消失了——这事当时闹得好大，虽然大家好像都怕得不敢说，可还是有流言乱传。

三年前那阵子我还奇怪，为何我爹爹门都不让我出，天天关我在家，只说外面太乱。

千山问她：“那你可还记得，我们说这秘境大约就是拟照涌泉村而化成？”

“是。

可我记得我们刚进村那会儿，这里的农家从不愿多谈这里的细节，包括年号年岁，所以我们也不晓得来的是哪个时候的涌泉村？”

“对，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