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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回答毫无征兆地在背后响起,吓得卢修斯往前一个趔趄,捂着心脏狂跳的胸口转身。
站在后面的人正是克拉夫特。
没有任何脚步声,就像本来就在那里,理所当然地跟卢修斯打了个招呼。
他身上换了件跟昨天不一样的灰黄色新上衣,左手袖子捋起,缠着几圈自己包扎的整齐布带,上面还有渗出的小血点。
平日里都插在剑鞘的长剑被握在手上,剑面不复光洁新亮,吸附着没能除去的白色污痕。
注意到卢修斯盯着他的长剑,克拉夫特如无其事地把它收回剑鞘,“没什么,早起练剑不是么?最近总觉得自己还是疏于锻炼了,时而力不从心。”
“啊,真羡慕你这样有家族传承的,我有时也想学来着。”
卢修斯明智地没去问“时而力不从心”
是什么时候,晃过这个话题,问起正事,“今天我们要去干什么?”
一晚上过去,他似乎已经从昨天的打击里恢复过来,又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用异界灵魂的话说就是“看着不那么像个学生了”
。
淡淡的黑眼圈暴露了他昨晚其实睡得并不好。
克拉夫特走到窗前,去下木栓,把窗户向外推开,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微腥晨风一同吹入。
阁楼的高度比对面房子高出一截,掠过榆木街,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低矮窝棚分布在黑色滩涂上,盐潮区新的一天到来了。
“我们再去那块地方看看,逐天记录,看情况有没有改变。”
“全部?”
“大概是从这边,到那边那栋稍高的棚屋间都是。”
克拉夫特让开位置,给卢修斯指出他脑海里划出的范围,得益于不错的高度,在这里可以看到。
对范围没啥概念的卢修斯当然一点都没领会到他的意图,只注意到克拉夫特让开后露出的窗边几排钉孔,陷入沉思。
“今天我们还得去找找那些打井的人,希望他们出价不要太高。”
对卢修斯是否能明白意思,克拉夫特也不是很在意,他有时会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有超常记忆力。
右前臂靠向窗台,袖子里发出硬物磕碰声,他不适应地想换左手靠着,但想到伤口只能作罢,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目前是这样的,我觉得没有意外的话大部分人病情会好起来。
尽快解决掉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他眉宇间有些焦躁,卢修斯感觉有什么威胁在让他坐立不安。
尽管这时候问出来有些抬杠嫌疑,但卢修斯还是问了一句,“如果还有人没好呢?”
“那就说明他们住的那块地方有其它问题,我会去解决它。”
克拉夫特推开椅子,“动身前去吃点什么吧,我请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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