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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朱无妄离开,抱臂靠着树干的钟朗才轻哼了一声道:“这个朱无妄倒是脸大,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谢梧悠悠道:“人家有这个底气。”
“什么底气?”
钟朗不以为然,“不就是仗着跟朝廷关系好么?狗腿子罢了。”
谢梧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朗虽然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但他的出身和来历,注定让他深刻体会朝廷对普通人的压力。
九天会这些年在商场官场游刃有余,是在缝隙间穿梭,而不是真的有能力与朝廷硬刚。
如果朝廷真的决定要覆灭他们,区区一个九天会又算什么呢?
即便不甘心,却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那现在会首拒绝了他,不怕他回头搞事情?”
钟朗问道。
谢梧笑道:“他不会轻易动用朝廷的势力对付我们,且不说御马监在西南的势力有限,你觉得他敢让韩昭知道他对付不了一个商场上的对头,还需要御马监来施压么?如果是这样……那他在韩昭眼中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钟朗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方才是想讹咱们?”
谢梧笑道:“这么说也行。”
试探罢了。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一艘小船带着几个人在河边一处码头停靠。
这个码头与先前只有几块木板支撑,只能停靠一艘小船的码头不同,这里至少能一次停靠一两艘中小型货船。
如果不是安宁河的河道容不下太大的船,或许这里还能够修得更大一些。
不远处的山脚下,是连片的木屋房舍,此时里面已经燃起了袅袅炊烟。
野戈从船上跳到了岸边,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沉默地下了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这些人的,这几个人这几天都十分安分。
当然,冬凛还是做了一些预防意外的措施。
“等等!”
岸边的人突然拦住了野戈,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道:“怎么少了一个人?”
野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昨晚吃坏了肚子,还在屋子里躺尸呢,不相信就自己派人去看。
滚开,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阿父!”
拦路的人问道:“什么事?”
野戈一脚踢开了他,“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那人是野戈兄长的心腹,被他这么踢了一脚自然心有不甘。
但如今也不是当年野戈还是个孩子,能够任由他们欺负的时候了。
他见野戈阴沉着脸,一时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只是在心中恨恨地记下了。
回头一定要跟少主狠狠地告一状,给野戈一个大大的教训!
野戈带着人一路熟门熟路地踏入了寨子里。
外面的寨子依然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炊烟,孩子们在外面奔跑打闹,看着这一幕野戈的眼神有些软了。
一块石头不知从什么地方砸了过来,正好砸在他的小腿上。
尖锐的刺痛让他脸色顿变,猛地朝那石头来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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