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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据摆在他面前。
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离开。
李兀对商时序的母亲,心底是存着几分敬重的。
商父只管生,不管养,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还能撑起那么大一份家业,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但他和商时序结婚,是因为彼此喜欢,是因为有爱,不是为了攀附谁,更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他懂得尊重长辈,那是源于自身的教养和礼貌,并不意味着他需要无限度地委屈自己,放弃尊严去迎合。
当时他看着商母推过来的那些所谓证据,照片,清清楚楚。
他只是抬起眼,语气很平静地对面虽然上了年纪,仍旧妆容精致的女人说:“您今天特意来找我,拿出这些东西。
其实无论它们是真是假,您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想让我和您儿子分开。”
商母端起茶杯,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明白就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李兀坐着背脊挺得很直,他看着这个试图掌控一切的母亲,声音依旧平稳:“我不是非缠着您儿子不可的人。
但说真的,我为您儿子有您这样的母亲,感到有点悲哀。”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打着“为你好”
的旗号,理所当然地越过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商母当时就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又短又促,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悲哀?他应该庆幸有我这样一个强势的母亲!
要不是我,他早就跟他爸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一样,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彻底被踢出商家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没有我这个母亲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一个外人,来轻轻松松分享我们母子辛苦守住的成果。”
李兀听着这些话,看着她脸上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
而在商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体系里,他李兀,的确始终是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
他当时脑子很乱,像一团纠缠的麻线。
如果商时序真的出轨了,他该怎么办?是干脆利落地离开,还是……如果没有,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和处理商时序与他母亲之间这种扭曲又牢固的捆绑关系?
商母绕过商时序,直接来找他摊牌,本身就是一种精准的挑拨。
李兀心里明白这些算计,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真正身处其中,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敌意和复杂的局面,他仍旧感到一种茫然的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些压在心底的话,他后来从未对商时序提起过。
他那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会不会商时序也有一天会这么想。
那段时间,他和商时序的关系确实绷得很紧。
在最大的那场冲突爆发之前,他执意要出去工作,不想再只做那个每天待在家里、等商时序回来就能随时提供情绪价值和生理安抚的人形伴侣。
他清楚地知道商时序爱他,那种爱意浓烈到几乎将生理需求和精神依赖全都系于他一人身上。
他也曾深深爱过商时序,愿意包容和承载对方所有的欲望与需求。
商时序确实给了他一个家,一个被精心构筑起来、仿佛与世隔绝的真空环境,里面堆满了无忧无虑的幸福,隔绝了所有世俗的纷扰和琐碎。
但这并不代表,李兀自己就真的愿意,并且能够完全从现实世界里脱节。
当察觉到自己不对的时候,李兀将自己从这段婚姻中脱离出去了。
李兀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点规劝的意味:“……这些话,别在外人面前说,而且毕竟是商时序的妈妈,传出去让你们少爷听见了,他会不高兴的。”
小红点头:“我们晓得轻重的。
而且我们知道,少夫人您人最好了,从来不会背后打我们小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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