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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锦月喘息着道:“是母亲留下的,它似乎对这里的邪魔气息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莫可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好家伙,差点阴沟里翻船。
这邪神的手笔还真不小。”
经此一役,四人更加谨慎。
他们意识到,邪神势力在沧海经营已久,布下了重重陷阱。
而司锦月父母的线索,以及程泽欣、程泽决的下落,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陷阱守护的核心之地。
根据上古戒指感应和程泽宏莫可名阵盘的指引,他们调整方向,朝着更深、更危险的海域前进。
而程落寒败走后,回到住处。
血泉在洞内无声涌动,粘稠、幽邃,映不出半点光。
程落寒盘坐其中,身下不是实地,而是无数扭曲、纠缠的漆黑触腕,托举着她,也束缚着她。
她周身毛孔舒张,贪婪地汲取着泉水中蕴含的污秽神力,那力量冰冷、暴戾,带着腐蚀心志的嘶嚎,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经脉与识海。
痛楚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滞涩。
力量在攀升,汹涌如潮,每一次周天运转,邪神传承的烙印便灼热一分,在她白皙的额角留下更加繁复诡异的暗红纹路。
可那层看不见的障壁,坚不可摧,将她死死拦在某个临界点之前。
任凭她如何催谷,如何压榨这具已被改造得近乎非人的躯体,瓶颈纹丝不动,如同亘古存在的叹息之墙。
脑海里,一张娇艳如花、眉眼灵动的脸庞清晰浮现——司锦月。
那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挑衅,仿佛就在耳畔回响。
程落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破皮肉,流出的却不是鲜红,而是几近墨色的粘稠液体,滴落血泉,悄无声息。
她怎么能输?她凭什么输给司锦月那个贱人!
焦躁如同毒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比血泉的侵蚀更甚。
她猛地睁开眼,瞳仁深处一片猩红,暴戾的气息轰然炸开,震得周身的触腕一阵剧烈抽搐,血泉翻涌如沸。
“不够!
还不够!”
她低吼,声音沙哑,带着非人的重叠回响,在这空旷诡异的殿堂中回荡。
她起身,赤足踏在冰冷滑腻的黑曜石地面上,走向一侧。
那里没有神像,没有祭坛,只有一座由无数惨白骨骼堆砌而成的巨大书架,骨骼形态各异,有些还残留着扭曲的痛苦表情,空洞的眼窝齐齐朝向中央。
这便是邪神传承的一部分——“万识骨阁”
。
程落寒的目光扫过那些以皮为纸、以血为墨的古籍,最终停留在一卷暗沉近乎黑色的骨片上。
她伸手取下,骨片触手冰寒,一股怨毒不甘的情绪直接刺入她的神识。
她早已习惯。
神识沉入,无数混乱、疯狂、亵渎的知识碎片涌入。
她耐着性子,在那信息的洪流中艰难搜寻。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扭曲如活物蠕动的古老字符,骤然亮起,携带着一段秘法,狠狠撞入她的意识核心——
“至亲之血,涤其脉;至亲之骨,塑其根。
血缘为引,神髓可侵……破樊笼,蜕凡胎,登临伪神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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