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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若水抽抽鼻子,万分感慨。
春谨然翻个白眼,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丁若水的眼泪实在不值钱,看多了,不光没感觉,还想拿抹布呼他脸上:“我给你讲这个,不是让你感慨,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陆有道究竟是发了什么疯?”
丁若水眉头轻蹙,沉吟片刻,道:“通常发疯者,所言所行是无章法可循的,可按照你所讲的,陆有道只攻击你们,并未刻意破坏其他,显然就是冲你们而来。”
“不,这样讲不通,”
春谨然摇头,“在我们来之前,王家村已经举村逃难,那就说明陆有道在这之前已经多次骚扰村民,并非是冲着我们。”
丁若水道:“那我换个说法,陆有道只攻击村民和你们,却并不破坏房屋或者其他,那就说明他的行为有章法,这个章法就是,攻击人。”
春谨然不解:“一个口碑本还不错的江湖前辈,怎会变成这样?”
丁若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中毒。”
春谨然愣了下,继而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他下了毒,使他丧失心智,只能被操纵着攻击人?”
丁若水:“或者说做一切那个人想让他做的事情。”
春谨然:“什么毒这么厉害?”
丁若水:“我怎么知道。”
春谨然:“什么人下的毒?”
丁若水:“我怎么知道。”
春谨然:“那你到底知道啥!”
丁若水:“嗷呜……你凶我……”
半柱香之后。
丁若水:“呜呜……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总是晚上偷偷溜进别人房间……多危险……”
春谨然:“你已经哭很久了。”
丁若水:“那个男人叫啥……呜呜……怎么可以抽你……太坏了……”
春谨然:“你要再哭,我就抽你了。”
丁若水:“呜呜呜啊啊啊……春谨然为别的男人要抽丁若水了……啊啊啊呜呜呜……”
春谨然:“这里只有你我,为何要直呼姓名……”
不管怎么说,这顿小别重逢的酒宴还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
之后丁若水便在春府住了下来。
这是春谨然邀请的,毕竟友人难得来一次,总要住上个三五日,也好让自己尽尽地主之谊。
就在丁若水住下后的第三天,一封信笺送到春府。
春谨然很少收到书信,故而十分好奇,当下拆开,丁若水也凑过来瞧,只见白纸黑字,洋洋洒洒一首《大风歌》,豪迈磅礴,气吞山河——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丁若水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落款,然后压低声音紧张地问:“祈万贯为何要赠你一首这样的诗?该不是想邀你入伙揭竿起义推翻朝廷吧?虽然现在这个皇帝确实有点昏庸,但我们江湖人,不该也没有那够硬的命去搅和庙堂之事……”
“冷静,冷静。”
春谨然一边将信笺收回信封,一边安抚丁若水,“祈楼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平生最大愿望是家财万贯,揭竿而起龙袍加身什么的,估计做梦都不敢想。”
丁若水不解:“那此信何意?”
春谨然倒心领神会:“求贤若渴。”
丁若水:“大风起兮云飞扬?”
春谨然:“今天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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