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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促使我打开了远光灯,想要看得清楚些。
可就在瞬间,我看见那麻袋竟然对折的,弯曲了一下。
就好像,一个人在挣扎着,尝试着,坐起来。
心猛地一跳,刹那间,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福特烈马呼啸着飞驰出去,追上了那辆小货车。
越过他数十米外,我一脚急踩刹车,险些撞上路边本就东倒西歪的护栏。
半米之外,就是万丈悬崖。
我斜堵在路中央,挡住了货车的去路。
看向不得已急停下来的货车,我按着狂跳的心脏,压低声音:“siri,帮我拨打报警电话。”
幼时我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自己被拐卖的命运,这么多年,养父母虽然待我不错,但永远也无法弥补我与亲生父母分离的遗憾。
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我的根在哪已无迹可寻,
所以我绝不能.....绝不能容忍有另一个人,另一对父母,与我和我的父母一样,被这天堑一般的遗憾永远分隔。
隔着暴雨,我见那司机的人影前倾,刺耳的喇叭声一下接着一下,显然是感到心急。
生怕他开得快找岔路跑了,我深吸一口气,一横心抓起了副驾驶上的画架,下了车。
“下来!”
我手持画架指着车窗里的人影,“我已经报警录像了,你跑不了的,把后面的人放了!”
喇叭声戛然而止。
我的呼吸也随之一凝,盯着那名司机。
车灯透过玻璃上倾泻的雨水,模糊地照出他的模样,这男人身形枯瘦,看起来四十多岁,是个典型的苏南地区的山民,头上裹着脏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头巾,皮肤很黑,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额鼻中间还有一道类似某种字符的纹身,看起来诡异又凶狠。
他对视着,我透湿的背心爬上一道凉意,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了。
这些人贩子都是亡命之徒,他孤身一人,拐了人到山里,不可能没有随身备武器,万一带了土枪或者弩,哪怕是镰刀或锤子,我要用手上这把画架应付都够呛。
但退缩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报了警,就算打不过,也要尽量拖时间。
见他死盯着我,竟然一动不动,我一咬牙,用画架狠狠砸在了他的车窗上。
玻璃四分五裂,雨水碎渣四溅,我把画架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厉喝:“下来!”
要是直接到后车厢去救人,他要是突然往前冲或者倒车撞我,局面就会失去控制。
说着,我警惕地盯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提防着他去摸武器,心中打算假如他敢有类似的动作,我就立马打晕他,等警察来了再和他们解释这是特殊情况。
“木娃!
巴撒!”
人贩子却淬了口唾沫,狠狠骂了声。
这是苏南省山区的方言,我听得懂,是骂人蠢笨如猪的意思。
我这么干的确挺蠢的。
但蠢一回,或许能换个小姑娘的一辈子。
我握紧画架,一手抓住车门开关:“下来,把车锁打开。”
这是个金属画架,有些分量,照着头打,把人打晕还是绰绰有余的。
“巴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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