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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的符家湾犹如画卷,宁静而又祥和。
英子的家,为两座相邻的草屋。
英子的爹娘外出未归,她独居一处。
另外两间草屋,为符伯与于野的住处。
草屋前是个小小的庭院,两旁为灶房与水井所在,当间的大树下,摆着青石板与几个竹凳,为一家用饭的地方。
符伯已生火造饭,于野忙着宰杀河鱼。
英子放下斗笠、鱼竿,以及装着鱼虫的竹篓,蹦蹦跳跳跑到井边梳洗干净,脚上套了一双绣鞋,然后又帮着烧煮河鱼、准备饭食。
天色渐暗,树下挂起一盏灯笼。
石板上摆放着一盆烧鱼,一碟菜蔬,几张饼子,还有一小坛子烧酒。
三人围坐一起。
于野与英子吃着饼子与烧鱼,符伯则是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裘伯六十多岁,年纪大了,两眼昏花,腿脚也不甚灵便。
他说他种了一辈子的田,没有走出过符家湾。
守着村子与十里河湾,很是知足。
而如今世道变了,年轻人喜欢外出闯荡。
英子的爹娘,便外出赶山。
所谓的赶山与狩猎相仿,便是去百里外的飞霞岭采摘药草、山珍,不仅能够补贴家用,也能看看外边的天地而长长见识。
饭后,三人搬着竹凳坐在草屋门前纳凉。
一轮弯月爬上天边,几点星光微微闪烁,河湾吹来凉风送爽,蛙鸣与蝉鸣竞逐欢唱。
符伯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无非是下河捉鱼,上树抓鸟,听得英子嘻嘻直乐。
而小丫头毕竟年幼,又玩耍一天,禁不住倚着爷爷的膝头打起瞌睡。
符伯则是摇着蒲扇,看着孙女慢慢睡着,带着宠溺的神情轻声笑道:“呵呵,这孩子像个男娃,整日淘气撒野,难得消停片刻,让她回屋睡吧!”
于野点头会意,上前将熟睡的英子抱起,转而走到隔壁的草屋里,将其放在竹榻上,又轻轻盖上褥子。
小丫头浑然不晓,依旧睡得香甜。
他从纳物铁环中拿出一把短剑放在她的身旁,而迟疑片刻,又将短剑收了起来。
英子性情无邪,或为修道之才。
于二狗说过,修道的没好人。
如其所言,何必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带入歧途呢。
何况飞剑是宝物,也是凶器,若有不测,叫人于心何安。
符伯吹灭了灯笼,在庭院里招呼道:“孩子,你大病初愈,身子尚弱,早点歇息!”
“嗯!”
于野答应一声走了过去,随口说道:“符伯,您也不问问我来自哪里、去向何方?”
“我爹在世时,念叨过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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