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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想到从前的自己,为了他,做过许多的傻事,却没换来一个人家正眼。
阿娘说,崔沅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家族里的栋梁,年纪轻轻就出仕,将来必是要入阁拜相的,不可能尚公主。
又隔着两个家族的事,叫她趁早清醒。
怀庆执迷了两年,见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便只好罢了。
可他对自己不为所动便算了,怎么能、怎么能自堕与嘉阳这个野丫头搅和在一起?
他的仕途呢?
他那凛凛傲骨呢?
他不是不惹凡埃么?
心头有怒火中烧,不发出来,总不甘心。
怀庆挣开女官的手,径直发难:“崔郎君的私事我无从插手,只是嘉阳,你生在乡野,本性粗鄙,不知体统礼教也罢。
眼下仍在国丧,太后尸骨未安,便就这么迫不及待与男人厮混吗?”
“可见,你的心里对太后毫无敬畏,若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便是教大家跟着你丢脸。”
她恨恨道*:“我既是你的长姊,便有义务管教你。”
“来人,给本宫将嘉阳带去归真殿。”
“来人!”
没有人动作。
向来对她的吩咐无有不从的宫人面露迟疑,不敢上前。
怀庆头脑被愤怒占据,便要亲自上前挟人,女官吓得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双腿:“殿下,殿下,嘉阳殿下风寒初愈,想来、想来是陛下的口谕……您不可冲动啊!”
贵妃宫里的人,大多知道太后殡天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怀庆殿下恼羞成怒告状,兴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女官害怕祸及自身,拼命地阻拦。
怀庆怔怔。
她回望自己身后的一干宫人,看见她们脸上的惶恐,又想到这些时日阿娘愈发心急,想要早些将她嫁去裴家。
心里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四个字。
今非昔比。
心里十分难受。
叶莺被她说得烦了,垂眼松开崔沅的袖子。
崔沅却捉住她要离开的手,顺势与她十指交握。
而后,冷冷地看了怀庆一眼。
只听他道:“殿下亦是读过书的人,须得知道,乱之所生,常以言语为阶,人之将祸,多必躁于言。”
秋光里,崔沅一身玉袍,神色浅淡,仍是那个遥遥不可攀折的高岭白雪。
他的语气虽不严厉,却带了十足的警示意味。
怀庆脸上火烧似的疼。
僵持半晌,她屈辱地让开了路。
便就这么走出一段后,叶莺问他:“这样不好吧?她若因此记恨,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呢?”
“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岂不是要说你。”
从皇帝那里,叶莺大概知道了言官的嘴有多烦人,忍不住为崔沅担忧。
只她忘了,崔沅自己就是言官出身。
崔沅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
他淡然道:“我如今一介白身,有人上奏,也是弹劾祖父教育无方,与我何干?”
叶莺“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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