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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打精神,气喘吁吁道:“你……别乱动,那是殿下……送给我的,等我出去,你要还给我。”
“进了这种地方,你还想出去?”
薛停被他逗笑了,把玩着那颗银色的小猫球,“季长天送给你的,是吧?你如此宝贝他给你的东西,还说你没有投效于他?”
时久:“……”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停把鞭子和吊坠都扔在铁桌子上,又开始挑选趁手的工具。
时久看着那一排东西就发怵,见他又拿起一把形状古怪、锈迹斑驳的刑具,不禁瞳孔收缩,忙道:“那个不行,会得破伤风。”
薛停:“?”
“……我招,我都招,”
时久叹口气,“你别打了。”
薛停把东西放下:“说吧。”
“我不光投效了宁王,还和他……彼此倾心,互生情愫,眉来眼去,如胶似漆,风花雪月,鱼水之欢,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时久有些神志不清地说,“薛大人,招到这里,可以了吗?”
薛停:“……”
薛停:“????????”
气氛一时陷入无法描述的尴尬,薛停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听到自己的手下说出这种话,以至于让他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玄影卫的大牢,在关押重犯的刑房里。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手,近乎颤抖地指向对方:“你……”
时久好像听到了上司三观破碎的声音,然而他并无悔过之心,反而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是你让我招的。”
薛停深吸一口气,果断别过身去。
时久看着他焦躁地在原地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重新拿起了鞭子,又放下,想要夺
紧,反正也不会死人……
被施以滴血之刑的犯人往往是被自己的恐惧吓死,等什么都招完了,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再次见到光亮,才发现铜盆里的血只续了一个浅底,还不够一次献血的量。
时久闭上眼睛,听着血滴落的声音。
就当白噪音了……
连日的疲惫和困倦一拥而上,迅速夺走了他仅剩不多的意识,身体渐渐放松,任由自己被深沉的黑暗吞没。
薛停离开牢房,视线从下属们身上一一扫过。
感觉到他的注视,众人迅速收回探寻的目光,不敢再僭越分毫。
只有先前随他一起关押十九的两个玄影卫凑上前来:“大人,这是十九的包裹。”
“里面有什么?”
“倒……也没什么东西,就通关文牒,两件衣服,一些没吃完的干粮,还有一个空了的水囊。”
“没了?”
“没了。”
薛停皱起眉头。
这不对劲,十九绝对是带着晋阳的情报而来,怎么可能空着手。
这小子还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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