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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众人爆发出一阵喝彩。
陈彦舟抬手,把已经一米一的杆子又往上调了十公分。
连一米一都没跳过去的人纷纷哀嚎:“啊——不要啊。”
陈彦舟当没听见,他抱着手,脊背笔挺,眉眼轮廓锐利而冷凝。
“下一个。”
一再的失败,围着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又只剩下谈声。
杆子维持在一米二,她还在不停试验着。
汗水浸湿了头发,贴在面颊上,她张开虎口,将发丝一股脑撸到后头去,看着那道杆子,眼神坚定。
“可以了。”
陈彦舟道。
半小时里,她总共跳了三十七次,平均下来每次休息时间还不到一分钟,再这么练下去,杆子过不去,人先倒了。
谈声最后试了一次,还是失败。
身体砸在垫子里,却没有立刻爬起来,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谈声滚了一下,仰着脸躺在垫子上,胸脯随着混乱的气息剧烈地起伏着。
陈彦舟站在旁边,将那扰人的横杆拆到一边。
“还是别人教得好。”
他冷不丁道,“这才多久,都能跳这么高了。”
谈声不想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她忽然笑起来。
陈彦舟:“夸你就这么开心吗?”
谈声撑起身体,脸上仍维持着笑意:“你知道吗?我感觉我的腿像两根炸定型的火腿肠。”
陈彦舟闻言低头飞快瞟了一眼,她腿伸着,隔着校服裤也能看出很直很匀称。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有吗?”
“不好笑吗?”
谈声奇怪的笑点一爆发就收不住。
陈彦舟get不到,但看她笑就想跟着。
他握拳挡着嘴角,“走了,要下课了。”
东西还要还回去。
“等会儿。”
谈声又躺回去,“我再歇会儿。”
他以为她为什么联想到火腿肠?还不是腿酸得动不了了?
缺乏想象力的男人。
她想。
谈声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缺乏想象力的陈彦舟扶着竖杆,手指愈收愈紧。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双颊因剧烈运动染上粉色,眉宇舒展着,难言的安宁。
军绿色的垫子,灰色的校服,浓密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像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寥寥几笔却能把人吸进去。
她躺的地方凹下去一点,跟其余平整对比鲜明,受力不匀的褶皱在眼前幻化成可怜兮兮的表情,像在恳求。
陈彦舟喉结滚动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躺到她旁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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