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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珑使劲摸摸鸿俊的头,又说,“我是不在乎人……议论的,有些话,你别放心上就好。”
鸿俊又听不懂了,问:“什么话?”
李景珑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
鸿俊明白了,笑着说:“我懂啊!
我也没……”
“至于你有没有心思,我可管不了你。”
李景珑又开始一本正经地逗鸿俊玩。
鸿俊:“没有!
没有!
没有!”
李景珑:“哦?是吗?”
说话时牵起鸿俊的左手,摊开手掌,彼此手指交错,轻轻扣在一起。
鸿俊:“!
!
!”
一被李景珑手指扣住,鸿俊感觉到自己又硬了,当即满脸通红。
上次骑马回长安,教李景珑用心灯时也是这样。
李景珑似笑非笑,打量鸿俊,再往他身下看,意思是:怎么样?还说没心思?鸿俊忙抽回手,心脏怦怦狂跳,说:“你别整我!
我也……我也把你当家人……嗯。
我还说带你回我家来着,我不想和长史你分开。”
李景珑笑着说:“不逗你了,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有些事,不必着急,慢慢想,渐渐就明白了。
就像我,直到遇见你的那天。”
李景珑闭上双眼,鸿俊仍有许多层出不穷的念头,但他也倦了,便把腿搁在李景珑腰上,渐渐睡去。
这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卷了长城内外近千里地域。
榆林县大澡堂中,时近深夜,客人们大多离开,澡堂内一片静谧,远处有歌女唱着“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
西厢独立浴室中,疯子披头散发,泡在木桶里,沉默不语。
莫日根则坐在澡堂外,腿上搭着毛巾,提着一壶小酒,手里捏着鸿俊送的两枚穿在一起的和田玉珠,手指玩着玉珠。
“洗完了没有?”
莫日根回头说,“你不饿么?”
疯子趴在澡盆上,朝外张望。
莫日根起身,走进浴室内,检查那疯子。
疯子在疯之前是个当兵的,身材瘦削,脸庞洗过污脏泥灰之后,竟是十分英气。
疯子尚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比鸿俊大不了多少,警惕地打量莫日根,莫日根叹了口气,躬身在他染血的脏衣服里翻出一封信。
信上血迹斑斑,乃是天水成纪县派出的求援书。
内里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发信人是成纪城守黄安,派出斥候陆许,往乌台县请求援兵。
“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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