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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喝多了酒,桓瑄难得对讨厌的宗以成有了好脸色,他看着宗以成面上淡淡的笑容,轻嗤一声:“这般场面,你还能笑出来,宗以成,你当真是虚伪。”
宗以成神色不改,他可不是桓瑄,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
桓瑄从送贺礼开始,脸上的神态便异常冷硬,那模样不像是前来道贺,而是一副被江暮白夺走妻子的愤怒。
宗以成目光轻闪,看着元滢滢被江暮白抱了进来,身上所穿的婚服果真是他所送的那件。
宗以成脸颊的笑意才真切了几l分,他语气悠悠,意味不明道:“来日方长呢。”
桓瑄喝的酩酊大醉,他忧心自己若是清醒了,便会站起身从江暮白手中抢夺元滢滢。
桓瑄眼眸轻晃,看着满脸喜色的江暮白,心中恨恨地想着,若不是那张脸,倘若他也有那张脸,元滢滢所嫁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看着醉倒的桓瑄,宗以成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嫌弃。
他低声吩咐着桓家的人把桓瑄送回去,而后缓缓站起身,朝着江暮白走去。
见到宗以成,江暮白脸颊的喜色淡去几l分。
他心中着实佩服宗以成,在此刻竟然还能维持表面的礼仪周全。
宗以成敬了一杯酒,口中却不是说的祝贺白头偕老的贺词。
“江知府,皇帝生辰宴上,你是故意的,是吧。”
江暮白颔首,元滢滢曾经无意间提及宗以成哄着她,若是宗以成当众求取,元滢滢需得怜惜他。
江暮白仔细揣摩就知道皇帝生辰宴会,便是宗以成最合适的机会。
也是因此,江暮白才在皇帝开口之前,率先站起身,朝着皇帝请求赏赐。
江暮白深知此举有违君子之道,不是光明磊落的举动。
但江暮白从未后悔过这般做,他甚至庆幸正是第一个求得赏赐,他才能得到元滢滢。
为了元滢滢,即使做了小人又有何妨。
宗以成眉眼微冷:“滢滢今日可真美,我就知道,这件婚服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能显现出最大的美丽。”
在江暮白疑惑的神情中,宗以成挑眉:“江知府莫非不知道,这件婚服是我送的罢。
本是我母亲为我未来的妻子准备的,只是江知府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才把我的妻子夺去。
不过最终,滢滢还是穿着这件婚服出嫁了。”
江暮白的额头抽痛,宗以成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即使江知府娶了滢滢,那又如何呢?滢滢能够二嫁,便能够三嫁。
若是有一日,滢滢不喜江知府,或者江知府不幸……死了,那滢滢同样可以穿着这件婚服嫁给我。”
江暮白冷声说道:“青天白日的,宗公子竟然做起梦来了。”
“梦也是能够成真的。
人有祸兮旦福,江知府平日里可要小心着点。”
有旁人经过,宗以成便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此酒,我敬江知府一杯。”
饮罢,宗以成便转身离开。
江暮白回到喜房,经过廊下时,红嘴绿鹦鹉突然跳起来,口中嚷着:“滢滢!”
“桓瑄!”
江暮白听了心烦意乱,便让人把鹦鹉收到一旁。
美人含羞带怯地看着江暮白,他心口砰砰直跳,眼睛却打量着元滢滢身上的婚服。
“这婚服好生美丽。”
元滢滢软声道:“是宗公子所送,我很是喜欢。”
她脸颊绯红,眸子清澈,似泉水般灵动。
江暮白看着,突然静下心来,想通了宗以成此举的目的——宗以成便是要扰乱江暮白的心绪,要他嫉妒生事,坏了和元滢滢的情意,他便可以趁虚而入。
江暮白不会让他的计谋得逞。
“再美的婚服,不及夫人三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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