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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今天的作业写完了,要不要检查一下?”
中午时分,若干凤捧着两张试卷匆匆入堂,径直摆在李泰面前桉上,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这个时刻就完成了一天的课业。”
李泰闻言后瞧了一眼堂外正当中空的日头,略感诧异的说了一句,抓起试卷随手翻看一下,除了字迹有些潦草,倒也没有明显的错误。
高宾已经离开庄园去迎接独孤信,李泰倒是不用再装严师的做派,也并没有吹毛求疵,只是笑语道:“作业勤勉,很不错。
今天就不用再加课,安心玩耍去罢,只在庄园内,不要行远。”
他说完这话后,却发现若干凤并没有欢呼离开,反倒在他席前绕来绕去,便有些好奇抬头望去:“我说你可以去玩……咦,你这什么面色?”
见李泰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同,若干凤顿时一喜,抬手自发顶散髻抚至脑后,竟有几分娇羞:“不只面色,我这装扮阿兄难道没瞧出不同?”
经此提醒,李泰才察觉到这小子今天打扮确实骚包得很,散髻纱冠,垂膝的绛色披袍,内里还搭配着一件白色的裲裆衫,一条五彩斑斓的锦带束腰,下着玄纱缚裤,一双厚底的鹿皮翘首履穿在脚上,瞧着比平时都高了几分。
最关键这小子今天还傅粉了,乡里游玩几个月晒得略显红黑的脸庞,这会儿一脸低血糖的苍白状,偏偏自己还美的不得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泰愣了片刻,才忍不住发问道。
“阿兄这是明知故问啊,独孤开府今天来访,不该正仪盛装以示崇敬?若能得独孤开府赏识、召作亲信,出入跟从,那得多威风!”
若干凤一脸兴奋的说道:“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是为的快快做完课业,不误同独孤开府相见啊!”
李泰听到这话更觉无语,就算是舔狗,你也有点尺度啊,须知你爸爸现在也是官居开府,你未来还能做驸马呢,怎么能把给独孤信做亲兵当作夙愿梦想?
再说我老岳父也不是只看重外表的肤浅之人啊,穿的帅就赏识你?
李泰自是不好承认他嫉妒了,他入乡以来忙于诸事,只在封爵朝参加上行台做官的时候添了几身袍服,清早开始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一番,居然还不如这个臭小子骚包!
他正打算教育扼杀一下这小子不正确的价值观,外庄门仆便跑来通知独孤信已经率众登塬。
“一起出迎吧。”
李泰闻言后便站起身来,闷声对若干凤说道,心里则在考虑着要不要把昨天宇文泰赏赐的骏马拉出来显摆一下。
他们行至庄园门前时,独孤信并其随从们也恰好抵达。
而见到独孤信这仪仗排场,李泰才发现啥叫真骚包,那是真正的凭实力骚包!
前后足足五百名随从,皆着黑色袴褶,腰佩横刀、胯悬胡禄,一个个精壮魁梧。
最关键是所骑皆青骢骏马,瞧得人口水直流。
李泰昨天还因为得到一匹河西骏马而心里美得冒泡,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感觉不香了。
最烦你们这些臭显摆的,有啥好牛逼的?我要不能做你女婿,我跟你姓!
独孤信同样一身黑色袴褶,外面则跟若干凤差不多,罩了一件红色披袍,金制的笼纱小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眼如刻,在群徒簇拥之下尽显雍容威仪。
瞧着独孤信阔步向自己走来,李泰心情略显紧张,索性侧首看了看半身隐在自己后边、双唇微抿的若干凤,心中便升起一丝噱意,果然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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