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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不挑人也最挑人的颜色,说不挑人,寻常的人穿出来也显得精神,说最挑人,精神容易,若想穿出这种倜傥的味道来却难,尤其男人,眼前这位可算极品帅哥,五官生的俊俏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有股子温润如玉的儒雅,所谓谦谦君子当如是吧!
只看他这模样儿,三娘还真不想把他跟做买卖联系到一块儿,这男人身上一点儿市侩的气息都没有,跟他一比,三娘觉得自己通身上下都俗不可耐。
三娘直勾勾的眼神,炕上的帅哥倒没怎样,反而是旁边的小厮先发难了:“放肆。”
三娘这才回神,回过神儿先白了那小子一眼,心话放肆什么,再帅也不过一个卖书的,谈得上放肆吗,几步走到炕边上,直接问:“你真是这安记的东家?不像啊,那老头不是糊弄我呢吧,我可先说好,画稿我可拿来了,今儿无论如何都得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给我。”
福庆伺候主子也有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这么放肆,真不知从哪儿蹦出这么个小子来,瞧那一副市侩的嘴脸,他们主子堂堂安亲王,当今的皇叔,还能赖她这点儿银子不成。
依着福庆,这小子该一顿板子教教规矩才是,可瞧王爷那眼色,福庆只得瘪瘪嘴,立在一边儿,都说他们王爷脾气好,可凡是身边儿伺候的人都知道,王爷的规矩比哪府里都大。
这个安记是主子前两年闲来无事弄着玩的消遣,先头也没指望成个赚银子的产业,可几年过来,竟比府里旁的产业都强,一来二去就做了下来,满京城里头,无论当官的还是老百姓,谁不知道安记的东家是安亲王,这小子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搁这儿装蒜呢,别管是什么,福庆就觉得,头一面就跟这小子就不对眼。
可跟他不对眼,跟安亲王倒是对上了,这安亲王本是先帝最小的兄弟,论起年纪来却比当今的皇上还小三岁呢,可再小,辈分儿在哪儿摆着呢,所以朱晏这个皇叔实至名归。
他娘是郑老太妃,当年在宫里对当今的皇上多有护持,皇上念着情份,郑老太妃病逝之后特封了朱晏一个安乐王,人称安亲王,这位安亲王不掺合朝廷政务,倒是专喜鼓捣些书画古董等物,是宗室里有了名儿的闲散王爷,只脾气古怪,轻易不喜与人相交。
三娘自是不知道这些,给这位东家的姿色震慑过后,三娘很快回到了现实,美人是不错,可银子还是最重要的,所以开口就要银子。
朱晏倒是也未想到这幅春,宫的画手竟是这么个小子,朱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遭,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年纪,瞧身量许更小些,生的倒不惹眼,那双眼滴溜溜转起来倒分外伶俐,方文成说瞧着像个世家子弟,朱晏却觉得不像,她身上有股子属于市井的鲜活气儿,世家子弟若不是纨绔便是书呆子,哪有这般鲜活的性子,且她口口声声要银子,虽市侩却又有些可爱。
所以说,这人要是对了眼,看什么都是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孽缘,这头一回见,安亲王就觉这小子既合眼缘又合心思,这一合了心思,那些规矩也就丢一边儿去了,由着她一屁股坐在炕边上。
三娘坐下还嫌不够,瞥眼瞅见美人跟前的一个青瓷茶盏,忽觉得嘴里发渴嗓子眼儿发干,想都没想,拿起来揭开盖儿就灌了下去,灌下去之后,只觉一股甘甜的清香反上来,忍不住说了一声:“好茶。”
一边儿的福庆实在看不过眼,他们家主子可是有洁癖的,平常使唤的东西物件儿,旁人碰一下都不成,这小子倒好,直接把主子的茶喝了。
福庆心里头气的不行,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懂什么好茶,便是好茶给你这般饮牲口一般的喝法儿也糟蹋了。”
三娘倒是不恼,冲他做了个鬼脸:“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饮牲口又如何,多好的茶还不都是为了解渴。”
福庆有心再顶她两句,却见主子的目光扫过来,急忙垂下头不言语了,三娘一下子占了上风,顿时有些得意,虽得意却未忘了正事,见男子手边儿放着她绘的十二幅春,宫图,正翻到最后一幅上,估摸是看过了。
三娘忍不住在心里yy了一下,这么个帅哥,看见这个也不知有没有反应,这么想着,三娘的目光贼兮兮的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争奈帅哥的袍子宽大,她瞧不出什么来。
福庆觉得这小子的眼神,简直就是大不敬,可主子却由着他,自己也只能憋屈着生闷气,朱晏倒是不在意三娘的目光,反而觉得她一举一动直白可爱,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这图绘的惟妙惟肖,意境也好,若配上诗词岂不更好?”
三娘还真想过这件事,她一开始是想弄成类似漫画一样的东西,可她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要是把太直白的词儿写上去,貌似不搭,可让她整个什么诗词歌赋,不如直接杀了她还更容易些,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写。
这会儿朱晏一问,三娘瞄着他,忽然生出一个主意,凑过来道:“不如咱俩配合配合,我画图,你来配诗词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着实写不完了,剩下的一更明儿补上吧!亲们见谅见谅
☆、第28章
“大,大胆。”
福庆实在忍不住了,一张小脸气的通红,他们家主子可是当今皇叔,这小子莫非疯魔了不成,让堂堂安亲王写淫,词艳,曲,这要是让人知道,还有甚体面。
三娘对这小厮屡次跟自己做对,很是不满,一会儿放肆,一会儿大胆的,当他是谁,变态皇上在自己跟前也没这样过。
三娘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道:“大什么胆?有你什么事儿儿,一边儿待着去。”
福庆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给她两句话噎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他万分委屈的瞅着主子,把期望都放在自家主子身上。
福庆是死也不会相信,主子会应这么荒唐的事,虽说主子平常也没少看,且如今京城贵族圈里流传的春,宫,大多都是出自安记,可这都不算啥,想这京城各府连万岁爷都算上,谁不看,看归看,自己操刀写淫,词艳,曲的却没有,若将来传出去,主子落个怎样的名声,这小子贪财,自甘堕落也就罢了,没得还稍带上主子的理儿。
可惜福庆眼巴巴望了半天,朱晏也没搭理他,反而瞧着三娘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把三娘笑的有些发傻,这么个风华绝代的大帅哥,就算不笑她都有点儿扛不住,更何况这一笑,夸张点儿说,三娘顿时有种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赶脚。
三娘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大帅哥,花痴的表情,福庆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三娘被他打扰,回过神儿来颇不满的白了他一眼,福庆上口气还没缓过来,给她一个白眼又噎了回去,憋屈的恨不得把这小子扔出去,可自家主子那脸色倒是挺高兴的,福庆就纳闷了,主子自来不是个随和的人,怎么就对这小子青眼有加了。
朱晏生来就这副俊俏的模样儿,又是皇叔之尊,所到之处,难免引来一些追逐的目光,尤其女子,便是各府闺秀,若寻得机会,也莫不偷着瞄他几眼,久而久之,朱晏对这种注视的目光,便有些厌烦,可眼前这个小子的目光,近乎无理的直白,他倒没觉得怎样,反而有些新鲜,且对他的提议真有几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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