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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一场酒后分别的无羁诗仙李太白,也如那易水河畔单身离开的孤独刺客荆轲,再不济像那留恋处、兰舟催发,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钟风情,更与何人说的婉约词人柳永一般,虽有些小儿女的情态,但也是人世间真情的切实流露……这些才是让人心向往之的名场面,即便东施效颦又何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了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虽不是祭祀的正日,一大早东伯和东哥把道殿和祭堂的香火都提前弄好,这次离别尚不知归期,只当成一次大祭来办。
葛自澹带着亨氏父子到了祭堂,谢明宇过来观礼。
在这种情况下,主祭却换成了亨亚日,他按照早先见过父亲和先生祭拜的样式,一揖后,到得神柜前,先是焚香,后仰视神位,一边拜礼,一边口中言道:“学生亨亚日临行之际告慰师祖母、师娘。
学生自入先生门下,多有教诲,受益颇多。
今师将携吾远赴余斛求学,千里之外而归期未知,唯祈望师祖母、师娘冥福安康,佑我等合意顺遂。
还拜!
再拜!”
礼完,回到前排拜垫前跪下,三叩首,礼毕。
其后,葛自澹给母亲和夫人也上了香,只在神位前静立良久,未曾开口。
亨书勤随后祭拜。
一时礼毕,大家先在拜垫上静坐了一会儿后,才又都出了道殿回到正堂。
其时,早餐已上桌,就等几人归来。
早餐自然就不会饮酒,再是好酒之人,亦不如此,于礼不合,所以几人都匆匆吃完早点。
终是到了送客之时,葛自澹带着亨亚日、谢明宇、东伯、东哥送别亨书勤和王品福主仆二人。
临行之际,葛自澹笑道:“贤弟,你先走一步,我随后也要下山。
你这一番前来,我只是收受,既收了学生,又受了礼和礼物,这些都是我毕生珍视的,为兄没什么好赠于你的,只赠了你亲人和责任,这也是我毕生所珍视的,两相互珍,彼此共勉。
此番只是暂别,企待将来功成之时,你我再把酒言欢不迟。”
亨书勤说道:“兄长待我甚厚,无以为报,唯当尽心勉力,来日聚时,不负所托。”
亨亚日上前牵住父亲的手,只叫了声父亲,并没有多说。
亨书勤摩挲了一下三子的头发,替他整了整衣衫,朝余者点了点头。
余人又互道珍重,亨书勤松开儿子的小手,带着王品福,当先迈步下山去了。
渐行渐远,见到身后人还未退,又转身挥了挥手,再不回头,一气朝山下走去。
送行众人这才折返,又回到屋内。
谢明宇早已经把自己和葛自澹的行装都收拾好,却又去看了下亨亚日的行装。
亨亚日上山时,虽说带的行李不多,但也不少,考虑山上天寒,还带有较厚的衣物,谢明宇来看时,却是替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把厚衣物和大部分外套、鞋袜都取出收到屋里的衣柜里,这一下却减负甚多,更多的看起来像是书本和文房用品了。
这时葛自澹也进来了,他看了看,把除书本以外的文房用品全都撇下,即便是书本也挑了挑,除了他送的五本书外,其余大部也都不再带走。
亨亚日一看,这样一来,剩下的物件就少了很多,几乎家带的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外,都是用不上的了。
想着本来就是为了给在山上准备的,而天气渐热,这一下山就多半用不上了,心里也是释然。
谢明宇从客房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个袋子,把亨亚日的物事都放了进去,正好装满,只这袋子的样式却是亨亚日未曾见过的,看起来方便的很。
谢明宇整理好,提着袋子率先出门去。
葛自澹望着亨亚日解释般地说道:“那些东西下山以后多有,需要的时候买一些就好了,只不值当再带过去。
另外你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日常行至上应该也会有些改变,而余斛是个大地方,学校什么的和我们德安府也很不同,着装什么的也要入境随俗才好,不显异类多少对你还是有些好处的。
你不是喜欢在这方面受人瞩目的吧?”
亨亚日摇了摇头,心说:先生,开什么玩笑,学生也只有因为学习成绩好受人瞩目,才是我所喜欢的,奇装异服也太恶趣味了吧。
至于那些其它的都不是太关心,泯于众人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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