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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白一个转身,将她牢牢压在冰箱门,单手撑在她头顶一侧,再也忍不住,声音沉闷:“你着急结婚?”
周霁佑双手顺着他的脸颊一寸寸滑向脖颈,头向后扬了扬,松散道:“不急啊。”
沈飞白气血不畅,呼吸声都有些粗|重:“那相什么亲。”
两只手互相交叉,环在他颈后,“都说了盛情难却。”
“下次还给你介绍,你也去?”
眸中愠色渐浓。
他另只手抚触她完好无损的妆容,眉、眼、唇……都精心描绘过。
“去,干嘛不去。”
一副理所当然,“既能拉近与家长之间的距离,又能结交朋友,何乐而不为?”
“周霁佑!”
明知她是故意,沈飞白还是不可控制地被她刺激到。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用力吻她。
“不准再去和别的男人相亲,听到没……”
之前她主动的那一吻只停留在表面,且他并无一点配合,而这次,天雷勾地火,她本就想这样简单粗暴地解决掉两人之间的问题,他化为主动,火苗更是一点就着。
舌尖碰上的那一刻,就像是暴晒在水泥地的蚯蚓终于找到松软的泥土,不只是触感湿|润那么浅白,泥土里有她需要的氧气,没有氧气,她如同行尸走肉,心是麻木的。
她脱他敞开的大衣,大衣坠地砸出一声闷哼。
之后,没有厚实的外套阻隔,抱紧在一起贴得更近,也更方便。
在情|事上她向来热辣主动,左手灵活沿着他肌肉紧绷的后背一路而下,到了腰侧,由后至前钻进他羊绒毛衣的下摆,摸到腰带……
像是旁边有人突然喊了一声cut,沈飞白猛然睁眼,喘|息着伸手捉住她,把她手抽出来。
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唇舌退离,他努力缓和呼吸,漆黑的眼波,深不见底。
她有点不明情况,琥珀色的眸子一时带着迷蒙。
他凝视她半刻,眼神半分审视半分胁迫,嗓音低沉微哑:“我不可能等一个人五年第二次,你考虑好了。”
周霁佑目光清明过来,手被他桎梏动不了,她仰起脖子,咬上他的唇,轻轻喟叹:“是你该考虑好……要,还是不要……”
我。
沈飞白墨染的眸色徐徐润开,他放开她的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扣入怀里,张开嘴唇含着她深吻。
“要……”
***
2000年夏,安徽慈岭镇的一个山村。
即便被强行送来乡下,周霁佑自始至终既不哭也不闹。
这是一间老旧破败的屋子。
墙上刷着一层脏脏的白石灰,床的支架是由形状周正的石头堆砌而成,四个角上搭着两块大门板,下面一层草席,上面铺着主人家自己缝制的垫被,粉色的大花床单早已被洗得发白,靠近床沿的位置甚至有个针脚细密的大补丁。
这就是她接下来一个月要生活的地方。
周霁佑烦躁地皱眉,站在一个破破烂烂连颜色都辨认不清的双开门衣柜旁,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冷漠的脸。
“给你,喝水。”
余光里突然多出一只小麦色的手臂。
周霁佑扭头一望,是这家唯一的男孩,那个全身上下都脏兮兮、唯有牙齿洁白整齐的沈飞。
他手里端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黑不溜秋的指甲缝里藏污纳垢,就连露出来的掌心纹路都像是拿黑笔描过,整个人像刚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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