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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月没问他这阵子好不好,学校里发生什么事,连他长高了一点也没注意到。
“时间够了吧,”
叶淅放下手腕,对叶舒月说,“这顿饭应该够你去交差了,你可以去跟爸爸说,你一回来就来看了我,但是我还是很不争气,总是气你,最好再流两滴眼泪,让爸爸给你多买一栋楼,说是给我们日后的保障。”
他讥诮地对叶舒月笑了笑。
叶舒月名下有两栋楼和一个购物中心,都是这些年连哄带哭从他爸那儿弄来的,做情人做到这份上,也是了不起。
他并非一个刻薄的人,在外他甚至非常温和无害,连老师给他的评语都是,说他虽然有点懒惰,但乐于助人,团结班级,会帮助同学。
可他一面对叶舒月,两张相似的脸上就会浮现更相似的冷嘲热讽。
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共通点。
叶舒月面若冰霜。
她看着叶淅完全没有需要她允许的意思,就摇了桌上的铃,让服务生把自己的包拿过来。
叶淅接过书包,穿上外套,公事公办一样对她点了点头。
“我吃饱了,就先走了,妈妈。”
当着外人的面,他一向给叶舒月留下余地,表演母慈子孝。
他抬脚就往包厢外走,但是当服务生替他拉开大门的时候,他却停顿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叶舒月一眼,叶舒月一个人坐在窗边,露出来的手臂脆弱纤细,冷冷地望着他,像一尊白瓷做的美人,冷且艳,没有一丝温度。
他发现叶舒月好像有点瘦了,衣服都空了一点,这样窄的黑色裙子也显得宽松。
但他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叶淅打了车回学校,等到走进校门,又回了宿舍,他的心情已经收拾好了。
李睿看见他脸上的红痕,大惊小怪,嘴唇都气哆嗦了,要不是知道对面是叶淅亲妈,他都要下手扎小人了。
他拿着冰块给叶淅敷脸,忍不住嘀咕:“什么人啊……你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叶淅都要给逗笑了。
他对李睿说:“真是亲生的,我生下来做了三次亲子鉴定,再真不过了。”
要不是亲生的,叶舒月反而不能这么理所当然教训他了。
叶淅对此倒是满不在乎。
这些比起他小时候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还反过来安慰李睿:“我顶多再忍她两年,大学我就自由了,毕业我直接搬去国外,让他们找都找不到我。”
他还反过来安慰李睿。
李睿却没被安慰到,攥着他的手,满是担忧:“你去了国外多人生地不熟啊,而且柏樾学长怎么办,你去了国外怎么跟他在一起?”
李睿这时候又想起别的事情,更生气了,“啊真讨厌,我今天刚给你做的皮肤护理,结果立马就受伤了。”
他真想给叶淅亲妈脸上也来一道。
叶淅抱歉地对李睿笑笑,“对不起,浪费你心意。”
李睿摇头,咕哝道:“我又不是气这个。”
可叶淅却没有回答他前一个问题。
他想,柏樾的未来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睡一睡柏樾罢了。
他又没有想过与柏樾的以后。
但话虽如此,等到好不容易把李睿给安抚住,熄灯上床后,叶淅开着小夜灯,明明是在床上看漫画,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他的床头小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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