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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感如同藤蔓,不仅缠紧了四肢,更深深入侵了意志。
她套上一件宽松柔软的t恤,可布料摩擦过鞭痕的瞬间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发也懒得吹,就那么湿漉漉地倒在床上,侧躺着,蜷缩起来,后背不敢挨床,只能将身体的重心艰难地压在未受伤的侧腰和手臂上。
疲惫和疼痛如同泥沼,一点点地将她往下拖拽。
就在这时,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黑暗中很轻的几声脚步声,任佐荫一眼就看到在月光勾勒下任佑箐纤细的身影。
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不再是标本室里的冰冷,也不是客厅里表演性的楚楚可怜,而是一种……幽深的,近乎贪恋的亮光。
她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蹲下来,像一只靠近受伤同类的幼兽。
带着凉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触碰到了任佐荫蜷曲在t恤下摆边缘的手腕。
后者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拉扯到伤处的剧痛让她溢出一声闷哼:
“额嗯……滚去睡觉。”
可是那人冰凉的手指没有松开,反而更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退缩,然后,顺着t恤下摆边缘,慢慢地探了进去。
“姐姐,很疼吧?”
她叹息着,好似自己也受了同样重的伤,手指也终于触碰到了腰侧最重的那道鞭痕的顶端。
任佐荫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哈嗯……”
剧烈的疼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羞耻和恐惧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那触感太过诡异,发冷的指尖在那滚烫肿胀的伤痕上小心翼翼地、却无比清晰地游走,描绘着那扭曲丑陋的轮廓。
她的指尖能感受到伤痕下滚烫的血液奔流,感受到肌肉因疼痛而反射性的抽搐。
她几乎是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屈辱的颤抖轻声渴求:“别……”
她想挣扎,身体却像灌了铅,疼痛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剩下无力的虚弱和深重的自我厌弃——她主动包庇她,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现在又来……安慰,来“奖励”
自己吗?
可悲。
任佑箐对她的抗拒置若罔闻,或者,这种微弱的抗拒反而刺激了她。
她从怀里掏出一管药膏,轻轻挤在指尖,微凉的药膏触碰到滚烫的伤口时,任佐荫忍不住又倒吸一口气。
借着月光,仔细地沿着每一条鞭痕涂抹。
指尖沾着药膏,在那遍布淤痕和红肿的腰背线条上蜿蜒滑动。
动作既像是在上药,又像是在细细临摹一件稀有的、由痛苦锻造出来的艺术品。
“对不起,都怪我不够小心。”
任佑箐的嗓音在寂静中听起来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自责,伤心,却又话锋一转,带上少许兴奋,“但是……姐姐替我挨打的样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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