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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走,留下,行吗?我,怕,怕鬼。”
开这个口实在丢脸,可我也实在害怕,怕明洛,怕那个不明来历的红衣女鬼。
再来一遭,我真要给吓出精神病来。
“要是睡不好,我明,明天也没精神补画。”
我想缩回手,却突然注意到什么,目光在攥住他衣襟的手上凝住——我的中指缠着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我垂眸看去,发现竟然系在他的中指上。
这红线,不是昨天族长让我拜尸神主像的时候系上的吗?一直在我手上吗,我怎么没发现?
我疑惑不已,下意识地抓住吞赦那林那只手,想细看,可一眨眼,缠绕我与他手指的红线就消失了,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不想令他又误会我孟浪,我忙松开手。
毕竟夜里说要他“留下”
容易产生歧义,况且昨晚我们还擦枪走火了一番。
我解释说:“我只是想睡个好觉,没有其他意思。
这床挺宽敞的,够两个人睡,我保证,我绝不乱来。”
吞赦那林站在那儿,没回应我。
我低头搓手指,要是他走了,我这觉是绝对没法睡了。
大抵是顾及我得有个好精神明日给他补画,吞赦那林在床前静立片刻,竟然真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身侧一沉,我的心也落到了实处,弥留不散的恐惧消失了。
睁眼酝酿了半天睡意,却全然听不见身边吞赦那林的呼吸声,安静得好像身边没这个人似的。
我有点不安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上方笼罩着的红色帷幔和雕花床顶。
瞥了一眼身侧,见他确实在,我又安下心来,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别说,我和他同床共枕在这雕花红床上还真像.....新婚夫妻。
我恐惧婚姻,但我又不是真成了嫁给尸神主的“神妃”
,吞赦那林也不是尸神主,此般情况,倒挺有几分情趣。
左右睡不着,我便侧身朝他挨近了一点,悄悄欣赏他的睡容。
吞赦那林的侧颜极是好看,似夜色间起伏的苏瓦伽山脉,山峦是他的眉骨,峰顶是他的鼻梁,山谷是他的嘴唇。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自他的下巴往上,以指为笔,一寸寸描摹。
他的双眼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心想着,本想趁他睡觉,去解开他的蒙眼布,可我的手指掠过他的鼻间时,却不禁僵住了——吞赦那林,没有呼吸。
他肯定是醒着的,故意屏着呼吸呢。
我做贼似的缩回手,腕部“啪”
地一紧,被他捉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
“我.....”
才承诺过不乱来,半夜就偷摸人家的脸被逮住,我很有些尴尬,笑了下,“有虫子飞到你脸上了......我想给你拍走。”
他喉结微滑,倒没多说什么,放开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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