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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囚车位置就是特意选定的,周围没有任何百姓,如今撤离也很容易。
底下迅速就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民众有些恐慌,惊呼声起伏不绝。
禁卫军人数多,很快占了上风,黑衣人见大势已去,放弃了劫救人质的计划,开始且战且退,薛昶见此情形,在囚车里打了个手势。
纵然他很快被禁卫军押走,但黑衣人仍然看见了他的暗号,抬手竟然从袖中露出一枚小型利箭,寒光森森,锋利至极。
他猛一出手,利箭径直朝着高坐在骏马上的人袭去!
薛元音被这陡生的意外惊得胸膛急擂,心跳到嗓子眼,余下还未撤走的百姓也纷纷发出惊恐的呼喊。
只见那利箭直奔章景暄的太阳穴而去,速度太快,出手刁钻,一看便知早已算计好的角度,很难躲开!
只见箭头射颅,众人皆屏住呼吸的刹那,那看着温和清瘦的年轻人在电光火石间极快地偏了下头,箭尖擦着他的额间掠过,带起一道血丝。
他竟然早有准备,躲开了这刁钻的暗算!
乌泱泱的黑鳞军之中,章景暄稳稳高坐于骏马之上,毫不在意地按压了下额角的血,朝着被禁卫军押着逐渐远离的薛昶遥遥俯睨了一眼,牵了牵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淡淡道:
“幸能平安抵京,让您失望了,伯父。”
第82章“好久不见。”
薛元音攥紧窗台的手微微放松,一颗心落了回去。
心里不免悲哀地叹了一声,薛昶真是走在夺权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他这么对待章景暄,也不知章景暄会怎么看待自己。
看他平安抵京定是不易,不知历经多少凶险,他当真不迁怒她吗?
喜极便会生怯,让人难免不安。
薛元音心里还乱七八糟地想着,没察觉到章景暄四处巡视的目光,这时雅间被人敲开了门,秦放走进来,道:
“薛元音,陛下唤你随我一同进宫。
目前大军归京,等会开朝会要处置薛昶,你也一起来听听。”
经过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断纠正,身边人终于不再唤她“薛翎”
了,改口唤她本名。
薛元音本就没想到怎么面对章景暄,她被他离开时那一句话困住了两年余。
他没来的时候她每日每夜都在想他,如今骤然见到了却无所适从起来,心里被紧张、期待又惶恐不安的情绪给占满了。
听到秦放的话,她如释负重地松口气。
皇上命令自然不能推脱,她终于不用再纠结要如何面对他了。
薛元音应了下来:“好,我知晓了,我这就随你进宫。”
她跟宁嫣公主打了声招呼,宁嫣公主点了点头,目送她跟着秦统领离去。
薛元音身影消失在二楼窗台的刹那,大军之中的章景暄恰好抬眸扫视过来,目光微微幽深,久久定格在那空空如也的二楼窗子上。
大军在京郊驻扎,进城的只是大军中的前锋精锐,方才那情形太危急,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万幸年轻的参军大人躲开了。
众人都觉得劫后余生,纷纷庆幸起来,道:
“章参军,您反应未免太快了,不愧是习过内功之人,叫咱们刮目相待啊!”
在军中,军师一职被称作“参军”
,因此同袍战友都唤他“章参军”
。
章景暄去战场两半年,险象迭起,好几次死里逃生,丹田内功一事根本瞒不住。
虽然尚未传到京城里,但边疆的将士们却都知道了。
章景暄回神,从那道向皇宫而去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听闻众人夸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副将从后方走出来,道:“大军一路疾行回来,尤其是您,日夜兼程,着实辛苦,不妨歇息半晌,待傍晚再进宫向陛下述职。
陛下宽厚,想必不会怪罪。”
章景暄温和地道:“虽然陛下不会怪罪,我们也不该因陛下厚待而耽搁,还是即刻进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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