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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景灼寒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至少能够给小寨主一个平静的生活,那是我曾经最渴望,也最触不可及的!”
景灼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转弯处,而他的声音却在空气中久久盘桓,不肯散去……
尹初妆喃喃道:“那也是曾经我最渴望的……”
好不容易恢复了起伏的心绪,景灼寒直接去了小寨主聂钰在的南洲阁,隔着一片不大的荷塘,景灼寒正好可以透过打开的檀木窗看到屋内的情状。
裴醒此刻正在喂聂钰吃饭,看样子,聂钰似乎不怎么高兴,撅着小嘴怎么也不肯吃。
可怜了裴醒一只手端着一个小小的木碗,另一只手上则握了把木勺,急得抓耳挠腮,一边赔笑一边巴巴的往上凑!
景灼寒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刚刚被挑起的悲伤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裴醒偏过头,正巧看见站在荷塘边的景灼寒,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连忙招了招手,“灼寒,快过来!”
景灼寒笑着走了过去,刚踏进屋子,裴醒就一个箭步凑到了他的身边,将木碗并木勺一股脑塞进了景灼寒的手里,低声道:“我可搞不定这小祖宗,你来吧!”
景灼寒看了眼坐在藤椅上白白嫩嫩又胖乎乎的小聂钰,低声问道,“小寨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又不高兴了?”
“唉,”
裴醒叹了口气,“还不就是因为你亲手给他做的那个小绣球弄丢了,这都不高兴半天了,喏,连饭都不肯吃!”
景灼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裴醒的肩膀,“我来哄小寨主,你先走吧!”
“嗯,”
裴醒正打算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刚绑来的那小子呢?”
“她啊,”
景灼寒想起尹初妆,眼角唇畔都微微上挑,却是一副极愉悦的模样,“别老是小子小子的叫别人,人家有名字,叫尹慎。”
裴醒古怪的看了景灼寒一眼,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叫什么名字关他何事?还有,灼寒的这个笑怎么越看越瘆人啊!
裴醒打了个哆嗦,嘀咕道:“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景灼寒听见他的嘀咕声,只是挑了挑眉,裴醒连忙抬手做投降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了!”
说完,两人便都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对于景灼寒而言,裴醒,聂钰,翻云寨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想要珍惜和守护的一切,所以那些危险的事就让他一个人去做好了。
他对尹初妆毫无保留的说了所有事,但只有一点,他骗了她,他没有忘记仇恨,更没有忘记复仇!
当他看见翻云寨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时,当他站在寨主和六百个朝夕相处的叔叔们的墓碑前时,当寨主夫人坐在秋千架上微笑着闭上眼时,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哪怕他的对手太过强大,哪怕他的力量微弱如蝼蚁。
花叶灼灼十里景,暖阳破春寒。
他终究是做不到了,他这一生注定要躲在黑暗里,与丑陋为伍。
就让那个如花灼景的景灼寒永远死在那座冰冷的墓碑前吧,从此这世间,于他再无暖阳破寒,有的只是千里寒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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