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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也错得整齐,至少打得起架子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再算算时日,该是去县里报到了。
临行前,这小子浑身都是劲,话说得比风还响,非说这回要杀入上游,不搏个名头不罢休。
他虽有呼吸法做底子,桩功也扎得结实,筋骨灵活,动作有样。
可到底不是那帮县城里的富家子,日日药膳,月月请师。
虽说不至垫底,但真要论起名次来,也不过是勉强混个中游。
送走这聒噪的,院子里顿时清静了许多,日子也就跟着缓下来。
该干活的干活,该读书的读书。
至于那小的,照旧撒着欢儿,满村乱窜。
姜义如今筋骨扎实,种十亩地轻巧得很。
山脚下那片果林与药田,也多是顺着时节,偶尔洒点水,锄几把草,便能靠着树荫晒个懒觉。
空下来的时候,心思便落在那本坐忘论上。
说是研读,其实也谈不上什麽悟道参禅,大多时候不过是强打精神,眼皮沉了又撑开,一页页硬啃。
日子久了,倒也不知是书里真有几分门道,还是人真困到极处,反叫脑子清净了些。
姜义竟在那昏昏欲睡里,慢慢摸出些「心静」的门径来。
不算开窍,更谈不上明性。
只是那些浮躁念头,一天天地淡了,心头清了些。
那边厢,刘家那小子倒也犯倔,隔三差五就往后山钻,像是撞了南墙还嫌不够疼。
每回回来,都是一副魂儿飘着的模样,脚踩实地,眼却不知落在了哪片天上。
在两界村人眼里,这刘家小子是跟姜家那大儿一样,着了邪了。
时间一长,村子里便起了些风言风语,半真半假,说得煞有其事。
有老妪摇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道那后山里头,八成是藏着只狐狸精。
不吃鸡不啄鸭,专吸少年精气,越嫩越爱,越倔越迷。
姜家大儿丶刘家小子,全像是叫那精怪抽了魂儿,眼神都发飘。
这话一传开,村里几户有儿有孙的,顿时绷紧了神经。
孩子们被看得紧了,连那山脚下的水塘都不许靠,说是怕滑脚,实则怕走丢了魂。
姜义自是不怵,收了刘庄主一门坐忘论,前言既出,总得照看着几分。
偶尔得了空,便也会走到山脚下,倚在自家果园前头,一边翻着那本册子,一边望着远山静坐。
姜耀如今这岁数,正是爱跟脚的时候。
一见爹要出门,便死皮赖脸地黏上来,非要一道去果园。
偶尔带了娘亲新蒸的米糕,或是顺手从自家果林里摘了熟透的果子,那小手便攥得死紧。
姜义见了,便得适时当回严父,语气温温的,话里却藏了三分不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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