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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叫你干嘛?”
苻晔问。
苻煌说:“想听,就让你叫。”
苻晔:“……”
过了一会,黑暗中传来苻晔的声音。
“皇兄。”
“哥哥。”
“苻煌。”
他倒是第一次听他叫他名字。
心下顿时茫茫荡荡。
“臣弟僭越了。”
苻晔立马说。
苻煌沉默了一会,说:“许你僭越。”
又说:“以后无人,可以都这样叫。”
作者有话说:
“你叫的很好听,哥哥很喜欢。”
此刻天上明月被云彩遮住,但满天繁星倒是璀璨,灭了两盏灯以后,却仿佛心头多了两把火。
苻晔心跳有点快。
可能是周遭氤氲的热气,又或许是这里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他还这样让他叫他。
突然让他叫他,好奇怪。
而且他不知道苻煌说的以后都这样叫是叫哪个。
叫“苻煌”
。
还是叫“哥哥”
。
但他也不敢再问。
心想真要哥哥哥哥的叫,他都害臊。
摊上这样一个古怪的皇帝,真是叫他摸不着头绪,他那种矛盾又茫然的疑惑再次浮出来,一切好像都不正常。
不正常的苻煌传染了他,叫他也变得有点不正常。
这种琢磨不定的感觉叫他失去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人都变得谨慎起来。
苻煌横亘在他跟前的手蜷缩又伸开,小臂内侧生出两道筋。
他觉得苻煌的气场真的变了,似乎更为坚定,强势,他此刻像一棵树,松柏树,历经风霜的那种,身上有苦涩的气息,枝干瘦直,直耸云天。
他在树下仰望,看到他的枝桠像一张黑色天网,随时都会落下收拢,但他又不知道是何时,因此只能惴惴不安。
隐约似乎还有一点期待。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苻煌的情景,他心惊胆战,生死未知,大概心里先就把苻煌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暴君,所以进入那药气弥漫的青元宫里,像是进了地府,他趴在地上,看到苻煌赤着的脚,像是随时都要踩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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