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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装紧紧贴合着他挺拔的身形,腰悬古剑,虽未出鞘,却已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远远观之,这青年剑修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气势迫人。
苏悬壶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那人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嘴角含笑,朗声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姓铁的吗?”
铁横秋被他唤得回过神来,赶忙躬身行礼:“百丈峰弟子铁横秋,见过药王谷谷主。”
铁横秋记得,苏悬壶和月薄之交情不错。
月薄之向来独来独往,鲜少与外界往来,而苏悬壶却是唯一一个会不辞风雪,从外头特意赶来百丈峰拜会月薄之的人。
苏悬壶打量铁横秋几眼,笑着问道:“神树山庄回来后,月薄之心情如何?”
铁横秋微微低头,声音低沉道:“明春师兄在神树山庄不幸陨落,月尊难免心情不佳,已经闭门不出好些日子了。”
“哦,明春那孩子……的确是可惜了。”
苏悬壶感伤地一叹,“虽然月薄之看着性子冷,但到底还是有情义的。”
铁横秋听着苏悬壶这话,暗自揣测:看来,药王也不知道明春其实是纸片人?
那么说,药王和月薄之的关系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密切啊。
虽脑子里如此七拐八弯地想着事儿,铁横秋面上却不显,低头附和几句,表情语气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苏悬壶又问:“你呢?我看你在神树山庄可是被柳六所伤了,要紧不要紧?可都好全了?”
“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铁横秋回道。
“这可马虎不得。
柳六那厮如此阴毒,怕是在你身上留了什么暗伤,也未可知。”
苏悬壶说着,又朝铁横秋道,“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的话,我替你把把脉,如何?”
铁横秋一脸受宠若惊,实质却带着几分防备:我众目睽睽之下被柳六挟持走了,身上必然有重伤,断无可能这些天就痊愈的。
要是给药王把脉,岂不是露馅?让他发现我根本没有受伤?
更别提,药王是绝世医修,说不定会看出来我身上灵骨有异,也未可知啊。
这脉是万万不能让他把的!
念及此,铁横秋忙不迭推辞道:“弟子低微,怎么敢劳烦药王谷主亲自把脉呢?区区小伤,养些日子便好了,自是不碍事的。
说起来,药王此行是来看望月尊的吧?弟子马上去通传——”
“急什么?”
苏悬壶原本也只是客套一番,见他如此着急忙慌地推辞,反倒来了兴致,笑眯眯盯着铁横秋的面庞,满面和蔼地说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月薄之的弟子,那就是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子,便如同我的家人一般……”
说着,苏悬壶不容分说,伸手就朝着铁横秋的手腕抓去。
铁横秋心中一惊,正要缩手,然而,转念一想:药王如此盛情,自己再三躲避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
然而,要是不躲……也有露馅的风险!
这可如何是好!
真的是进退维谷。
犹豫间,苏悬壶的指尖就要触到铁横秋的脉门。
铁横秋感觉到丝缕灵气,从苏悬壶指尖溢出,几乎要缠上自己的手腕。
铁横秋正自慌乱,听雪阁的门忽而打开。
一阵裹着冷香的风吹来,铁横秋的手腕被一个冰冷的手掌握住,虽然动弹不得,却也切断了苏悬壶的诊脉悬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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