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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李兀吓得心脏骤停,猛地坐起身,连滚带爬地扑下床,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得李兀浑身一激灵,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
“你下来!
我们好好说!
这可是六楼!”
戚应淮脸上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的倔强表情:“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反正也没什么关系,我的死跟你无关。
但麻烦你给老爷子带句话,就说他这个不孝子做了让戚家蒙羞的事,没脸见他了!”
说罢,他竟真的扒着窗框,用力挣扎着要往外跳!
“我负责!
我负责!
你先下来!
下来!”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戚应淮猛地向后一退,稳稳当当地落回地面,站定在他面前,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寻死觅活,只有得逞后的亮晶晶的眼神:“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李兀眼角还泛着被吓出来的红晕,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声音发颤:“……你别死啊。”
戚应淮见他真的被吓坏了,伸手抱住他,语气软了下来,却依旧不改目的:“你跟我结婚,我就不死。”
李兀腿软得几乎站不住,靠在他怀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混蛋低下头,在他惊魂未定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手臂收得更紧。
李兀原本以为只有戚应淮一个人等在那里,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应对这只一点就炸的炮仗。
可当他走近,看清站在戚应淮身旁那位身着挺括制服、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气势的中年男人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戚应淮的父亲,众所周知的戚署长。
说实话,李兀极其不擅长应对“见家长”
这种场合。
更何况,按照戚应淮之前那套“家风保守”
、“祖训严明”
的说法,这位戚署长得知自己儿子的对象和不止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恐怕不止是大跌眼镜,肯定要勃然大怒,斥责此举有失公序良俗,败坏门风。
李兀甚至不敢直视戚署长的眼睛,恨不得当场双手合十,对着这位面色严肃的长辈九十度鞠躬,诚恳道歉:对不起,戚署长,都是我的错,怪我一时鬼迷心窍,玷污了您家这位……珍贵的独苗。
而一旁的戚应淮还在一个劲儿地朝李兀挤眉弄眼,试图用眼神传递某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信号。
俗称抛媚眼。
可李兀正被巨大的尴尬和心虚笼罩着,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全程愣是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到了调解室,戚署长对他的态度却出乎意料地客气,甚至称得上和风细雨。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都怪我和他妈妈,从小把这孩子给惯坏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声。”
戚应淮在一旁不满地嘟囔:“我怎么没说?我说了的呀,是你们不同意。”
戚署长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不是让你先斩后奏的理由!”
戚应淮抱着脑袋,立刻扭头看向李兀,眼神委屈。
李兀下意识地接口:“我……我也有错。”
戚署长的目光转回李兀脸上时,立刻又恢复了那种春风拂面般的温和:“我不是在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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